老实回答,“沐浴啊,头发还湿着,你瞧不见?你昨夜汗洇身,脏死。”
听嫌弃他,他不太高兴,嘴瘪得像个没牙老太太,眼睛扑闪扑闪,又像是游于花丛沾早露蝴蝶。
呃看来是个没牙老蝴蝶。
哄老蝴蝶,“都怪你爹,把你扔到那脏地方去,把们阿释搞得灰头土脸,像什话!”
脑子可真活,这样就从嫌弃他到嫌弃柴房,再到责怪他爹,他肯定高兴。
冲进里间去,当即拉开梳妆台柜子,找首饰盒子。还好,镯子完好无损。
放下心来,终于有精力理理眼下情况,偏头去看床上何释。
诶?榻上怎没人?
“知忆。”
熟悉又略显沙哑嗓音从背后传来,感觉后背发凉,猛地转头,何释不知道什时间已经站到身后。
跟先生交谈耽误些时间,便没再甩头发,随意拧拧,又盘起来攥攥,最后捋到身后去,往房里小跑。
远远,还在楼下就听见砸锅扔碗似滥响。
不好,不会是谁不小心放其他人进去吧,赶紧加快脚步,客人都被匆忙吓到,问赶着去哪投胎。
不去投胎,是去看那祖宗第二次托生是投什胎,大有把九月楼给拆眉目。
走廊木板被踏出闷响,绕在耳边,却仍旧盖不住房里碰撞声和叫喊,觉得这澡白洗,现下又生出身热汗。
果不其然,他嘴巴放松许多,隐隐有些高兴迹象。松口气打算把他送回塌上。
脚下却悠悠传来句人声。
“掌、掌柜”
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瘫坐着个伙计,两腿还在打战。
他惊恐表情配上满屋子狼藉,很像是家里
吓跳,转过身来靠在梳妆台前,却没有看到能使背脊生寒眼神。
看到张写满委屈与悲伤脸。
“阿释,你怎起来,身体好些吗?”仔细分辨着他外在状态,除发丝微乱外没什异样之处。
“你去哪?”他欺近,“几时走?”
听着他问出来,总觉得是质问。可他眉眼又下垂眼神无辜,又觉得错怪他。
何释要真成武状元,那肯定是会去做官,到时候,定要拿他月俸,赔那盆白瞎洗澡水。
门板推开,狼藉片。
桌子椅子全倒,各种摆件散落地,脚尖前头还散着地杯盘碎屑。
但是,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重要
有只金镶玉镯子可不能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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