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隔着网络见过的陌生人,都能出现在现实生活的面前。
“他怎么摔伤的,你知道具体过程吗?”
没有屏幕阻隔,面前这张脸看上去更加生动也更加真实,连额头和鼻尖上挂着的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祁聿目光在青年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和沾了血的健壮身躯上扫视了一圈,便敛下神色,开始程序化问询。
“大、大概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学过语
“好,先测心电,马上准备做个CT。”
祁聿紧随其后,简单给伤者做了体查后他心中大概有了数,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但既然是他要收的病人,祁聿还需要对伤者具体的情况再了解清楚一点,以免漏掉什么影响后续治疗的问题。
只不过现在伤者失血过多濒临休克,最了解情况的……应该只有跟随他一块儿来的人了。
“你是患者李全的亲属?”
祁聿拿着病程本走出急诊间,一边核对本上的人名,一边对外面垂头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问到。
急诊科门外的空地上,一辆急救车刚刚从外间疾驰回来,刹车停稳。
后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穿着护工制服的担架工立刻跳下车,往外拉出担架。而同坐在车中的医护也伸手想要帮忙,却被一只小麦色的壮实胳膊给拦住了。
“我来!”
穿着橙色马甲的青年动作迅速地抓牢了担架的另一头,稳稳地抬住架子上的人下了车。他衣服和裤腿上都沾了血,但这都不比担架上仰躺着的伤员流得多。
“全哥,你忍忍,已经到医院了!”
“啊?我,我不是,我是他工友!”
郑海川闻声抬起头,迎面却对上了一双冰冰凉凉的眼睛。
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狭长冷漠,郑海川立马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老实地对面前的年轻医生解释道。
而事实上,在祁聿看清楚叫到的人时,他口罩下的神色难得错愕了一会儿。
祁聿从来不相信‘缘分’两个字,但是面前这个他上半夜才在手机里刷到过的脸,令他不得不承认世界在有时候的确有些小。
青年一边将担架放在推车上往医院里走,一边冲担架上的人慌里慌张地安慰道。
“这边,走这边!”
同行的医护人员被抢了活,只好小跑着在前面给他们引路。而与此同时,祁聿也站在了急诊室的大厅内,迎面看到了推着病患跑来的一行人。
“伤者是旁边建筑工地上的工人,高空坠落,目前初步判断是胫骨粉碎性骨折。伤处大量出血,已经做了简单包扎。”
出诊医生一边和祁聿交代,一边将病人推入急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