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有
股不太好闻
味道飘进来，祁聿将房门推得更开
些。他瞥工人身上有些脏污湿润工服眼，自己侧过身靠在橱柜旁，给人腾出进来空间。
“诶，谢谢啊。”
年轻工人连忙道谢，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他将放在地上工具包拎起来，小心翼翼地跨进眼前这干净亮堂屋子里，嘴里问道，“
听客服说，您是洗澡时发现水龙头不出水？”
这是郑海川今天接第四单活。
他昨天上午去家政公司应聘，说是公司，也就是群维修工、搬运工和保洁员撑起工作室。人均年龄40岁+，不少员工还都是挂靠在这里，平时同时接有其他工作，有单子来这边线上直接派单。
门被敲响时候，祁聿正在拿烧水壶里开水浇头发。
当然，此刻开水已经晾凉，温度淋在头皮上刚好能接受。只不过以往都用来烧水泡面它今日使用对象忽然升个级，在祁聿微长头发上发挥更重要价值。
外面天已经黑，祁聿却并没胃口吃饭。好在他买这个烧水壶容量还算大，将头上洗发液黏腻冲个七七八八，令他烦躁不爽心情稍微回点温。
咚咚咚——
“你好，上门维修。”
可能是托邻居老杨关系，店里主管并没有多为难他。下午让老师傅带着他块儿去出单活，回来后便告诉郑海川他通过，领工服直接上班。
有人会说，正规公司都是要有几个月试用期，这种直接上岗听上去点也不靠谱。但事实上对于家装或是维修这个行当而言，没那
多讲究。找来修东西客人最看重是自家问题能不能有效解决，才不会管你有什背景学历。有技术就能吃上饭，搞不定问题那就滚蛋，很简单道理。
郑海川就这被分配到水电工区。
头天他签个简单劳动合同，熟悉下接单软件操作和必备工器具设备。到今天，他上午还有时间跟在老师傅屁股后面熟悉技术，但下午客服就直接给他单独派单。
没办法，他们这种行业，到周末生意就格外多。
高档防盗门将外面声音隔得只剩下浅浅层，听在祁聿耳中却宛如天籁。
他随意将发丝上残留水拢进水槽里，边用肩上干毛巾继续擦拭头发，边伸手打开家门。
门外站着个头戴工帽，身穿藏蓝色连体服维修工人。此刻正弯着腰，动作认真地套上鞋套。
祁聿扫见那衣服上印着公司名字，是自己联系那家没错。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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