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重明太子和郗真,陛下心情更加复杂,他真没见过这些钱,相比之下,他卖身选妃那些钱根本微不足道。
“这些钱,部分填补军费,部分收入国库,还有部分要买良种预备下季耕种。”重明太子道:“今春有些地方遭灾,虽然发救济粮,可是到冬天,还得让他们自行耕种才是。”
郗真想想,问道:“向谁
郗真心中憋着股郁气缓缓呼出,面上勾起个笑,道:“殿下言重。”
果然太子殿下不会真将自己贬谪,郗真心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过这关,以后也无后顾之忧。
郗真看两眼芙蓉花,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明日可方便,想去东宫向太子殿下谢恩。”
汤致道:“自然方便。”
两人说定,于是郗真照旧每日到东宫上职,重明太子也好似不记得他从前说过荒唐之语。
道:“你要还是人,就不知道该怎面对你。”
谢离垂眸,看向怀中郗真。他怀疑谢离没有死,谢离知道,他已经起疑心。
郗真等两日,没等来太子贬谪旨意,反而收到家中来信。
这是郗缙亲笔信,信中问候郗真近况,又说因为先前蔡氏被抄之事,郗家近来被世家孤立,前段时间汝南叶家更是明目张胆欺到郗家眼皮子底下。不过眼下这些事情都被摆平,郗缙告诉郗真,世家态度不重要,郗氏靠山是重明太子,是当今陛下,与世家为敌是必然事情。
郗缙还交代郗真,家里情况不好,郗真在长安也要小心,防备世家,谨慎行事。
那日下起雨,郗真给重明太子讲完学之后,雨还没有停。他望着外头天色,想起郗缙家书,时有些惆怅。
“蔡氏已经判。”重明太子忽然道。
郗真闻声望过来,屏风后头,重明太子拿着香盒,往香炉里加沉水香。
“陛下从蔡家抄出来数不清金银米粮,比国库三年税收还要多。”
郗真算算,很快得知这是多大笔钱。
郗真看完信,心情有些沉重。他拿起笔,却不知道要怎写回信。
正当他犹豫之时,郗山敲门进来,道:“少主,东宫来人。”
郗真心里跳,放下笔起身。
来人是汤致,他不是带着贬谪旨意来,反倒送来几盆芙蓉。
郗真身素裳,外披黑纱,连衣服也没有换。汤致见状,非但没有不满,反而笑着迎上来,道:“这是宫中新栽培几样芙蓉,太子殿下特地让老奴给大人送来。殿下说他行事荒唐,冒犯大人,还请大人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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