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好脆弱,有些受不。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就突然伸手拉住许啄,拉住明明该松手,他又偏偏不舍得,犹豫
他怎就不是个女孩儿!他怎就初中肄业!
贺执咬牙切齿,两眼黑昏倒在院长下午才铺好床上。
他个子高,身量长,标准床铺都嫌不够,许啄洗完澡回来就看见少年曲着双腿躺在床上,胳膊又搭在眼皮上,看起来怪委屈。
“这睡难不难受?”
许啄走过去坐在他床边,指尖触上贺执尚未干透漆黑发丝。
贺执扯着笑,不敢嘚啵:“你喜欢呢?”
他俩让来让去晚上也睡不,许啄想想,诚实道:“上铺。”
初中时候他还不是单人宿舍,那时候宿舍配备也老,不是上床下桌。许啄最喜欢就是靠窗上铺,远离人烟,不被打扰。
贺执点点头:“那你把东西放好快去洗澡吧,水还热呢。”
许啄点点头,抱着换洗衣物出门去。
足迹,而且走到哪都要拉着许啄,就差在壁画后面落款句“执哥与园园到此游”。
晚饭时候许啄给纸玫瑰另位拥有者——那个唇腭裂小姑娘喂饭,贺执趴在他俩对面目不转睛,心中美滋滋地妄想他们可真像家三口。
许啄还不知道对面小畜生在肖想自己,在贺执帮自己递水杯时候,他还对黄鼠狼温温柔柔笑下。
快乐来得如此简单,天又黑得这及时顺意。
贺执洗完澡,擦着头发,快快乐乐地想着和园园面对面相对而眠,走进宿舍,便发现他心仪园园正在往上铺丢枕头。
“你头发还没干,明早会头疼,去给你拿吹风机。”
他起身要走,贺执却突然把攥住他手腕。
许啄微微愣,低下头,目光落在贺执明晰指骨关节上。
好烫。
贺执:“……”
房间不大,头顶日光灯闪闪,贺执头顶毛巾坐在下铺出神,突然好恨自己没有文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宿舍两个室友。
轮流洗澡,帮忙打水,桌上水杯还在冒热气,是许啄刚刚给他接好温开水。
抛开那些不能说出口垃圾心思,贺执忽然好想立刻成为许啄室友,许啄同桌。
无语,他好羡慕那个叫关关女孩儿。
怎是上下铺啊。
贺执笑都僵。
这他能看个鬼喔。大半夜想园园探个头下来,还不被人当成真鬼乱棒打死。
“你洗完?”许啄回头看他,“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都可以。”
想和你睡在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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