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前,他突然觉得自己两手空空好像很不合适,就又去外头兜了圈回来,这次才算是体面周全。
抬手敲门,那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和匆忙的应门声。
门开了,江成远露出笑来,他素来长袖善舞,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相比他的大方自在,反倒是肖母显得拘谨不安,有一种着急的讨好。
沙发坐定,江成远也不急于表露来意,只一味闲话家常,天南地北的闲聊,不一会儿就将肖家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他谦逊又有礼,模样也好看,不一会儿就将肖母哄得迷糊起来。
在得知肖平嘉因为失去留学机会而辍学后,江成远沉默片刻,随后便就着这件事又详细聊了聊。
又重新看向病床上的人,头发很黑,把面色衬得更苍白,与这医院铺天盖地的白几乎融为一体。路见不平或是为亲人赴险,鲁莽倒也真诚。
这么看了会儿,注意到肖舟虚握的右手中隐隐有亮光,江成远探身去看,才发现掌心里握着的是枚纽扣,被五根劲瘦的手指抓着。
认出了来处,他微微一愣,又重新坐回去。
天色渐沉,夏夜风凉,吹起了窗户的白纱。视线被白纱扰动,他才像是一瞬惊醒。重新站起来,思考片刻,取了大衣离开。
下楼时,手机铃声响了。江成远看了看来电显示,很快地接了。
肖舟以为20万就能算偿清了,可以两不拖欠,实际上又哪有这么轻易的事呢?——
之前欠的海星加更(1/4)
他走出门口,应答的声音柔和,脸上是少见的耐心,“嗯,我记得,会回去的。……好的,现在在开车,先不跟你说了,妈,你注意身体。”
收了线,他坐进车里。
刚刚来电的是江成远的母亲,过不了几天就是江母生日,江成远最近回去的少,江母想他了,特地借这个机会来提醒他记得回来。
车子发动,再次停下时,江成远就站在肖舟家楼下。
快到晚饭时候,家家户户飘起炊烟,传来阵阵葱姜油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