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只有电视里唱戏声音格外嘹亮。
第二日早晨,肖舟再次看到江父。穿着身白色长褂,黑眉白发,身板极挺,肖舟下楼时,他正在外院子里打太极,白日里看没有昨晚看着这凶,双眼睛也显露出老年人疲态,眼皮下垂,眼袋很重,并不真像鹰。
吃早餐时,江父像昨夜没见过肖舟样,又听江成远介绍遍。餐桌上,就能看出江成远和父亲关系远没和母亲那亲密,虽然样恭敬,却不仅不亲热还有点疏离甚至刻意冷漠在。顿早餐,全靠着江母在从中调和。
江成远简单坐会儿,便直言上午律所有个远程会议,他先上楼。
留下肖舟个外人陪着他父母。
肖舟其实已经猜出老人是谁,他放轻脚步从楼梯走下来。
老人仍是闭着眼,却像身上另长双眼睛似,等到肖舟走到他跟前时突然问,“你就是成远带回来那个人?”
肖舟在离他三步远地方停下脚步,“是,伯父。”
摇椅晃晃,老人说,“素琴很喜欢你,夸你年轻有为,性格内敛,但很善良且心思细腻。她觉得成远捡个宝,儿子配不上你。”
肖舟想会儿才想起素琴是谁,是江母名字,全名是杨素琴。他顿觉尴尬,知道白天编谎话都被当真。江成远编造个虚幻对象给江母,让所有人信以为真,以为肖舟真这清白、理想。
好不容易熬过早餐,肖舟原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江父叫住,说要带他看看自己私人收藏。江母照例要做早课,就不跟着他们。
江父单辟个房间放他出海各种收获。有小件海螺贝壳,也有大件鱼骨和捕捞藏品。江父兴致勃勃地介绍,肖舟本来对水就不太舒服,现在简直演化为深海恐惧。
为转移注意,他看到房间
肖舟却还得佯装从容地说,“没有什配不配得上,们能遇到彼此都是种幸运。”
老人听他话,终于睁开眼,皮肉松弛但仍然英武脸上露出点笑,那不是种真心笑,而是惯常挂在脸上对外洞悉假笑,“挺好,自己养儿子什毛病知道,心狠手黑,你能收他,是你本事。”说完,又闭上眼,好像没有发生肖舟这段插曲样
肖舟在原地站会儿,确定他不会再次发难,才摸着黑去倒杯水回去楼上。
刚跨上楼梯,又听到老爷子说,“晚上早点睡,别睡不着出来瞎逛,夜黑什牛鬼蛇神都出来。”
肖舟僵,很恭敬地回声是,还向他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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