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星轻咳了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肖舟去哪了吗?我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他。”
江成远危险地皱了眉,“你找他做什么?”
“他之前答应我参加同学会。”
江成远点了下头,“他去不了。”
蒋文星心生疑惑,“为什么?他答应过了。”
肖舟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江成远刚剥完葡萄,指尖上都是粘稠的汁水,抽了纸巾擦了擦,捻起一颗葡萄递到肖舟嘴边,晶莹的葡萄肉抵着下唇,僵持片刻,肖舟思考了下江成远今天的进食,才别扭地张嘴吃了。
看他吃了,江成远才说,“你既然这么想回去被关起来,关我这总比关监狱里好,监狱里哪来的葡萄给你吃?”
手掌摊开在他下巴处,让他把籽吐出来。手宽大而骨感,掌纹深刻,肖舟抿紧唇,硬是把籽一道儿咽了下去。江成远不在意地收回手,捻了一颗自己吃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奇怪吗?”肖舟神情颇为疲倦,对这个问题都争执得累了,“即使我不愿意你也不在意?”
江成远冷淡说,“这跟你无关。”说完就走了,只给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晚上的时候,白墙上映出两具交叠的黑影。两只手被绑在床架上,肖舟疼得全身硬]挺,牙关紧咬,汗滴到眼睛里被他眨出去,顺着两颊滑下来。
“今天你的老同学问起你了,你怎么这么招人惦记?”江成远贴着他耳朵说。
肖舟精神恍惚得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模糊地从力道和口气上判断出他在生气。江成远最近喜怒无常,肖舟总觉得这段时间碰到的和自己之前认识的是两个人。
因为疼得厉害,他神志有些飘忽,从犄角旮沓里翻出以前的事去回忆来逃
葡萄充沛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江成远味如嚼蜡,神色丝毫未动,“我给过你机会,相信过你,但你证明我是错的。”
虽然江成远推掉了大部分不能居家的工作,还是有不得不出面的场合,甚至会碰到不想碰到的人。会议开场时露了面以后打算离开,却被人冲出门叫住,听声音就知道是蒋文星。
江成远半转过身,蒋文星这才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阴鸷,高耸的眉骨在眼窝处落下阴影。
“有什么事吗?”江成远疏远地问。
蒋文星感受到这种目光压迫,不太高兴地想上次江成远都出了气了,哪来这么大的敌意?鉴于江成远手里现在握着他弟弟的命,他近来对江成远已经十分客气,绝不主动招惹,蒋恒在好处上也给得慷慨得像对待半个儿子,江成远费的功夫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