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略一犹疑,最终没有在这件事上多为难他,“嗯,我会陪你去的。”
在肖舟的催促下,第二天他们就去了医院。
肖舟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但因为忧心母亲,一路上也没有觉得多畅快或者多新鲜。
刘霞精神还不错,询问了医生后,知道恢复状况也不错,身体强健不会有太大问题。肖舟大大松了口气,他坐在床边给刘霞削苹果,江成远则被一个电话叫走,片刻后回来,说有些事要处理,让肖舟在医院里等自己。
肖舟愣了一下,眼睁睁看他走了,就转过身来接着削苹果,削着削着他猛然站起来,瞪大眼,胸口上下起伏,反应过来自己是自由了。
即使是松软的皮革戴久了还是会磨破皮肤,尤其是被人强力拉扯后。
江成远把项圈从他脖子上取下来,用买回来的药膏给他涂抹伤处。
肖舟坐在床沿,困于江成远的两腿之间,垂下眼就能看到江成远专注为他擦药的样子,这种耐心与关切,明明以前他会感到一种宁静的愉悦,现在却难以承受。
他感觉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跟他耗下去了,“这个能不要再戴了吗?我不会逃的。我还有脚铐不是吗?”
江成远的动作仍然轻柔,“我知道,但如果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会让我焦虑。”
这是一个圈套吗?肖舟疑惑焦虑,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还是决定,就算是圈套也要试一试,反正江成远并不会真拿他怎么样,不会有比现在还差的情况了。
跟刘霞告别后,肖舟先去了趟卫生间。脚铐是个祸患,得把这玩意儿先毁了,用马桶盖狠砸了两下,尖锐的瓷片边缘弄伤了小腿出了点血,但不严重。肖舟知道这玩意儿弄坏后肯定会报警,提醒江成远,所以给他的时间不多。
从医院出来
“你没觉得你这样很不对劲吗?”肖舟有些痛苦,他总觉得江成远的样子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他从前总是理性有余而感性不足,现在整个人却像休眠的火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药油清凉,涂在伤口上会有点刺激,江成远的力道无意识加重了,“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现在连留在我身边都做不到。”
“我是爱你,是我自作自受。可再这样下去,我快要疯了。”肖舟闭上眼,缩起了脖子,几乎下意识地在躲避江成远的触碰。他被关在这个地方,不见天日,没有终期,生活的一切都掌控在江成远手里。他不恨江成远,却还是难以避免的倍觉恐惧和陌生。
等药终于涂好了,江成远收起小罐,用纸巾擦手。
“我想去看妈。”肖舟低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