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青耸耸肩,自己用勺子拌匀了猪脚饭,舀了一勺放嘴里。江成远默默看着他吃,倒也没再说话。反倒是梁瀚青吃着吃着就笑了,“被你看着,我就别扭起来了。”咽下去一口,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说,“其实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王力死在牢里了,老师的仇算是报了。”
江成远垂下眼,开了一瓶啤酒,倒了一杯,“怎么死的?”
“z.sha,用床单吊死在双人床的床架上,走得很痛苦。”梁瀚青冷声,腔调里头却透着点兴奋。
江成远把啤酒在地上倒,就算是敬了老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他原本只判了
来周边车不满的鸣笛,江成远看他开车跟不要命一样,不由喝止,“你干什么?!”
梁瀚青却紧绷着脸,也不说话,牙关咬的紧,额角太阳穴直跳,眼中很有几分狠绝的意思。江成远看他的样子就感觉不对劲,几乎以为他是要玉石俱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梁瀚青,你发什么疯!”
猛地一脚刹车,跑车刹停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轮胎碾过柏油路几乎要冒火星。梁瀚青身体前扑了一下,又被安全带绑住扯回来。抓着方向盘的手,骨节苍白,江成远这才发现他额前全是冷汗,身体簌簌发抖。片刻后,他转过头,对江成远一笑,开口道,“到了。”
江成远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觉得那里头俱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江成远下车一打量,发现这里只是家破破烂烂的小吃店,看着有点年头了,招牌都被熏得漆黑,辨不出几个字,门前两棵高大的银杏树,现在入秋了,树叶枯黄得落了一地。他左右一看,莫名觉得这条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何时来过。
梁瀚青停好车,也走了过来,此时已经恢复成了惯常温雅和善的模样,眉眼清秀亮丽,全然看不出刚刚在市区内飙车的疯样。
江成远略一蹙眉,觉得梁瀚青实在变了太多,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他了。
梁瀚青走上前,拉了他的手,被江成远挣开,他也不生气,只径自往店里头走,“师哥可能忘记了,小时候你带我来过这里。”他进了小吃店,老板娘见到他,似是熟客,问他是不是还是老样子,梁瀚青点了头,又说多一份,今天有朋友来。
老板娘从锅炉上抬起头,看见江成远,先是一愣随后笑起来,“小梁这是你总提的那个朋友吧,看着可真俊。”
梁瀚青淡笑了笑,没有应。
两碗猪脚饭,又叫了两瓶冰啤。梁瀚青给他用热开水冲了筷子勺子,放到他跟前,很体贴周到,江成远冷眼看着没动,“我不是来跟你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