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说,“保释手续出了点问题,上头批不下来,在找关系了,你可能还要再待两天。林深那边,找了媒体宣传造势,热度很高,资料都交上去了,省检察院已经受理申诉并发出建议书,现在在等高院答复,应该很快就会启动再审。”
江成远点头,“还挺顺利。”
“顺利什么?”季阳冷着脸,“你都快被折腾死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几天没睡了?怎么回事,
“他们连水都不给你喝吗?”季阳语气变得愤怒。
江成远没什么力气再说一遍,只是点了点头。
季阳一把拉开门,走出会见室,径自走到饮水机用塑料杯子倒了水。有人看他出来了,过来问,“谈完了吗?”
季阳转过身,愤怒地瞪了那人一眼,“谈什么谈?人都快渴死了还谈?”
那人被他横眉瞪眼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季阳也不理他,一把推开再走回会见室。
,就算此刻心急如焚,多么担心江成远安危,也不能否认林深说的是对的。
“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意。蒋文浩的事已成定局,你如果不签,这场牢狱风波他也逃不过去,反而毫无价值。”林深捡起笔,重新将笔放进肖舟手中,“既然都要赌一赌,万一结局能皆大欢喜呢?”
手指攥紧了笔杆,肖舟盯着白纸黑字的委托书,眼睫垂落,嘴唇动了动,“只是为了我,他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林深说,“我也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你们现在相处的状态不错,他也不是多有正义感的人。起码在我看来,非要走这么一步险棋,风险与回报实际不成正比。但成远觉得他冒的险,跟你给他的相比并不算什么。”林深低低笑了下,“既然本人都觉得值得,只能说明你对他更重要吧。”
一滴水珠砸在虎口上。肖舟冷静下来,用手背抹去眼泪,在纸上签下名字,“他会没事的对吧?”
江成远拿起杯子喝了,喝得有些急,一部分水流到了衣领上。
“你慢点喝。”季阳皱着眉劝他,又给他倒了两杯。几杯水下去,人才算是缓过来点。
金属手铐落在桌面上,江成远轻咳两声,“其他事还顺利吗?”
“你说你的还是肖舟的?”
“都有。”
林深将资料翻了翻,确认无误后收回文件袋,“我当然不希望他有事。”
——
“你看起来遭了大罪。”季阳拉开椅子坐下,眉宇间有些忧心。
狭小的会见室只亮着一盏刺目的台灯,过亮的白光将人映照得苍白如鬼。
“有水吗?”江成远说话有些疲累,看上去好像很久没喝过水,嘴唇干裂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