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架个角落,放着幅卷起来画,画中有秋千吊床,有樱桃,还有叶悬止。但这些都只是陪衬,作画人以极其细腻笔触描绘画卷中央那个人,连光落在他衣袖上光斑都被他细致描摹出来。
宣九看见那个人脸,终于知道哪里不样。画中人左边眉尾下,有枚小小红痣。他本人也如这枚红痣,深刻地烙在叶悬止心上。
宣九将画放回原处,走出书房。
小楼今日来客人,叶悬止
那天白云峰转晴,久违地阳光灿烂,叶悬止躺在摇椅上,被刺眼光弄醒。窗前站着个人,修长身影,素白衣衫,缎子般长发披散在身侧,白衣墨发,风姿无双。
叶悬止神情恍惚,窗边人言不发,双眼睛含着万语千言,他步步走到叶悬止面前,挡住窗外光。
在他手抚摸上叶悬止面颊那瞬,叶悬止“啪”地声拍开宣九手。
宣九神色惊讶,“你认出?”
叶悬止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爱他!”
叶悬止抿口茶,语气轻轻,“那能怎办,百多年也没学会不爱他。”
叶悬止已经能很坦诚说爱,因为他杀玄渚,他对世人没有亏欠。而悲哀是,他敢承认自己爱,却是在他爱人死后。
外面在下雨,宣九很烦躁,墨水弄他满手,纸上也斑斑点点,像是刚学写字小孩子,桌面乱七八糟。
叶悬止起身,帮他把装着墨水砚台拿开,整理好纸张,将沾水帕子递给宣九。
宣九不解,“哪里有破绽吗?”
叶悬止没有说话,他生气,面色紧绷,言不发地回楼上。
宣九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每日刻意地在叶悬止面前晃悠,可叶悬止总不理他。
宣九于是知道,叶悬止对自己地纵容,大半出于自己这张和故人相似脸。
他心里不得劲,把自己关在书房,也无心整理自己那些稿子,随便抽些闲书看。
宣九看着窗外细雨,拿着帕子很用力擦手,鬼使神差,他忽然道:“真不喜欢下雨天,如果死,希望能死在晴天里。”
叶悬止忽地抬起头,“你说什?”
“随后抱怨句。”宣九皱眉,审视着叶悬止,“不会他也说过这样话吧。”
叶悬止张张口,没有说话,他有些神思不属,丢下宣九,个人上楼去。
白云峰这场雨下很久,雨声淅沥适合睡觉,叶悬止索性把散步时间也给睡觉,宣九去找叶悬止,十次有九次都被他面露困倦地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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