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见星又转身走回来,取走了邱寒手里的杯,邱寒坐在沙上下,听着茶水间倒水的声音,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
“我很荣幸,你的心动,我很遗憾,没能参与你的过去,没在你需要的时候安慰你,”夏见星再次坐回沙发对面,接着说:“但是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那么,我是不是也要坦白我的一个秘密?”
邱寒不明所以,消化着他的话,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夏见星被他茫然的表情逗得轻笑出声,不等邱寒表态,自顾
说,原本冰凉的玻璃杯,被他握得有了温度,“你是那么的干净,像一朵不染尘世的白云,我想说,我对你动心了。”
邱寒说完,心里那团积压了许久未落下雨的乌云,瞬间化为雨点,洒在心底,冲净心底阴霾,他喜欢上夏见星了,但夏见星是天上星,干净,圣洁,不可亵黩,追不上他的步伐,至少要先将自己清洗干净,不留杂质。
时间恍若静止了,夏见星在偏暖色调的柔光里,望着眼前愀然不快的男人,他把他内心最脆弱、最不愿直视的一段过往,悉数捧到夏见星面前,就像生病受伤的病人,亲手揭去包扎在伤口外的纱布,扯开缝合线,露出最彻底的伤口,他用最平谈的语气,像讲一个毫无相干的人的故事,然后,自行剜去生病腐烂的坏肉,向他表白,他是勇气的,纯粹的。
夏见星此刻没说话,医生最不会安慰人,医生要做的是分析病理,直击病灶,况且他懂邱寒,他要的不是安慰,说不感动是假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也喜欢他,还好,他会得到相等的回应。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夏见星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那次的鸡尾酒太美,或许他的外套很暖,又或许,他的声音好听。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喜欢,他不可能任他登堂入室,不可能让他靠近自己。
此时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问他还好吗?显得自己在同情、在怜悯他,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诉说说这段,好些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太过刻意,突然也向他表白,好像做交易。
漫长的沉默后,夏见星起身,转向茶水间为自己换了杯水,而后十分自然的扭头回邱寒:“你还要添水吗?我倒水,顺便?”
邱寒一愣,猛抬眸,猝不及防对上夏见星干净的双眼,他站在廊灯下,明眸同灯光重叠的刹那间,邱寒仿佛看到了夏夜星光里飞舞的闪光萤火虫。
“要。”他干巴巴的说,他以为夏见星会安慰自己,会和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一样,同惋惜的语气,说着同情的话,可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