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苏折寒走过去,问陶钰。
陶钰笑得脸色透红,她看向角落阴影里的路徐,用手挡住嘴巴,小声和苏折寒道:“路徐给一线线长写了篇演讲稿,快把大家笑死了。”
陶钰一指,苏折寒才发现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低着头的路徐,他挑眉,双手插兜朝着路徐走过去。
“小路徐不高兴啊?”苏折寒讨嫌地坐到他对面,探着头要去看他的手机屏幕,路徐将手机猛地翻过,拧着眉不悦地看向苏折寒。
“干嘛呢?写汇报稿?”苏折寒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音刚落,不远处王朋易和几个工人勾肩搭背走进来,声音洪亮地笑道:“路徐!你咋知道大集团董事长头发乌黑呢?!万一人家白头发呢!”
自从苏折寒短暂地成为江南红的经理之后,路徐的工作不仅轻松了不少,还时不时要被他薅出门强制摸鱼。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路徐再次鼓起勇气敲开了江南红经理的办公室门。
不至于这就辞职吧?苏折寒看着路徐满腹心事地走进来,不自觉正了正衣冠:“怎么了?”
“我能请一星期假吗?”路徐抬眼,面色依旧僵着。
苏折寒愣了片刻:“行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万一人家还染了发呢!”另一个工友应和。
两人说完,车间众人又开始此起彼伏地哈哈大笑。
路徐起身板着脸走出去,大家也不在意,继续讨论路徐的汇报稿,苏折寒跟出去前问桃子把那篇已经被全厂一线工人传阅过、笑过的汇报稿要了过来。
[尊敬的董事长,您好,我是生产一线的一线工人,我叫仲诚。]
第一句话没什么问题,
路徐点点头:“下周厂里有领导来参观,主任选了几个一线工人和领导汇报,选到我了。”
苏折寒挺担心是路徐家里出了什么事,听到是厂里的事便松了口气,他朝路徐笑了下:“这事儿搞这么沉重干嘛,没问题啊。”
路徐嘴唇扁了扁,他沉重的是别的,其他几个工人要么是干得久年纪大的、要么是主任的关系户,都不可能写汇报稿,主任让他把五个人的汇报稿都写了,尽管路徐再三和主任解释自己也只有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学历。
“领导参观要一周?”苏折寒见路徐没说话,猜测他是不是觉得接待领导会耽误工作,路徐摇摇头:“没有,就是要好好做准备。”
路徐到底没有和苏折寒说汇报稿的事,不过路徐一回工厂,苏折寒隔天便也翘班回了工厂,傍晚去七线溜达的时候大家正好刚吃了晚饭回车间,气氛比平时要活络不少,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笑呵呵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