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毛巾擦嘴角泡沫,眼睛却没离开镜子,易青巍盯着那背影笑笑。
吃早点,易青巍还记得昨天说话,去枕头底下抽出个红包来,两指夹着往宋野枝眼前晃晃。宋野枝转眼去看爷爷,被易青巍及时用手掌挡住视线。
“你易焰叔说要先给你说抱歉,抽不出空,才让代劳,赏不赏脸?”
说到这份儿上,还能不去吗。
宋野枝当真脆生生地答:“赏。”
不知他要接到何年何月。
易青巍垂眸看他眼:“让,拿牙刷。”
宋野枝默默向右挪,看易青巍这架势,起床气严重程度和自己差不多少。
易青巍拿着牙刷,掂着牙膏,还腾得出手拧水龙头,水立时变大,哗啦啦响个彻底。
俩人前后,站在镜子前。易青巍刷牙,宋野枝洗脸。
黄色窗帘,牡丹花纹,光从镂空缝隙透进来,打在木质地板上,渐渐上移,停留在头顶灯具。
平躺在床上宋野枝睁着眼发懵,这样吸顶灯他家也有盏,用在他卧室,不像小叔家,用在客房。被子沉甸甸,细细闻内里棉絮,有点潮有点朽,是太久没人用缘故。
宋野枝鲜少没有起床气,何况是在这股味道萦绕鼻尖难散去情况下。
躺到八点,准备起床。他把换下来睡衣叠好,放在床头。昨晚易青巍说这是他高中时候衣服,可现时同是高中宋野枝穿起来宽宽大大,他纵纵鼻子。
换好衣服又立在窗前观小场雪,片刻,有人来敲门。门没锁,敲门人真只是敲敲而已,两下就径自开门进来。
赵欢与免不要凑这趟热闹,夺易青巍
易青巍:“你洗完再帮接盆。”
宋野枝:“行。”
易青巍:“想撒个尿。”
宋野枝挂毛巾手顿,随后利索地拿上新牙刷:“……出去刷。”
走之前还不忘帮易青巍接水事儿,拧下水龙头,只是全然不觉用力过猛,跟泄洪似。
整个假期,除办正事,易青巍第次起这早,就是惦记着留宿宋野枝。他困得很,穿着睡衣,发丝凌乱,就站在门口,说:“昨天晚上忘记安排你,洗漱来房间,牙刷毛巾在柜子里都有新。”
宋野枝跟着他去房间。他进房内小洗漱间,易青巍上床裹着被子继续睡。
冬日小雪,屋内静谧,这样个清晨最适合赖觉。
——静谧?
被子里人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来,见洗漱间里宋野枝正小股放水,这还不够,盆沿特地被凑到水柱边儿上,彻底掩住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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