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
宋野枝记得床头柜有矿泉水,
“让我矮一点。”
对不起,真听不懂。
易青巍接着说:“你别走,让我这样睡。”
宋野枝果真僵直着不动。
“太高,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天上,掉不下来。”易青巍说,“但我刚才掉下来了,不怎么疼。”
“可惜没来得及拿摄像机。”他又说。
“你小叔酒品最好,喝醉不闹只睡觉。”王行赫说,“来小野,我蹲下来,你把他弄我背上来。”
背到房间后放到床上,易青巍已经闭着眼不省人事了。
“小野,今天晚上可能是回不去了,打点不出人送你们,也不放心你们单独走。我再给你重新开一间,你早点儿休息行吗?”
宋野枝要说什么,还没出口,王行赫先接上了:“要不——就和你小叔一间,房间够大,你也方便照顾一下这醉鬼,可以吗?”
自己的世界里:“拜托你,好不好。”
宋野枝伸手,一下一下地为他顺背,答应道:“好。”
这个姿势和很久以前某个场景重合,当时,易青巍为了让他留在北京,和宋俊周旋,耗了一顿饭的时间。
手下的动作愈轻,回想起这些事,他的心愈不安分起来。
趁他晃神,易青巍接过宋野枝手里的水,喝了半杯。
宋野枝:“……”
坚持了一会儿,他的腿麻了又醒,醒了又麻,建议:“睡沙发吧,沙发矮。”
易青巍可能躺久了,也觉出身下硌人,睁眼看他:“好。”
宋野枝扶着软成泥的易青巍去小客厅,心想,恐怕挪沙发过来将就他还要容易些。
沙发窄,宋野枝把茶几抬过去拼在一起,长度短了一些,但能确保易青巍不会再掉下来。
宋野枝不说了,点头:“可以的。”
宋野枝在房里转了一圈,打开窗户散酒气,多看了两眼夜景。听见动静回头,发现易青巍醒了,正努力翻身要坐起来。
翻不起来还好,翻起来就该摔地上了。
宋野枝三两步跑过去,及时作了人肉垫子。
易青巍压着宋野枝的手臂,他半跪着,把易青巍拽到怀里来,问:“怎么了?”
他叫道:“哎——不能咽下去——”
来找人的王行赫眼睁睁看他喝了这水,他以为是从马桶里舀出来的,但很是无所谓:“没事儿,明天起来就忘了,醉了不记事儿的。”
宋野枝还是解释道:“不是马桶——我从水龙头接的。”
“没差。”王行赫进来扶人,“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醉成这样。你是不是也醉了?陪一个醉鬼聊这么半天?”
宋野枝:“还挺好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