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难自禁,也悬崖勒马。
气息是湿的,心脏也是湿的,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时间是一条笔直的射线,因为尽头未知。人类标上刻度,有了年月日,时分秒。
由此,时间变得可控了一些。
但也有失控的时候——宋野枝想起赵欢与前些日子提到过的1999年世界末日的言论。
头埋到了易青巍的颈间,长久的,拥得很紧,显得很脆弱。
通过吻,通过拥抱,易青巍把高温渡给他了。
心中郁热,手脚冰凉。宋野枝的胸腔荡着一阵一阵的痒,像一层一层海浪打来,经久不去。
他泡在海里,害着寒颤。
“不管醉没醉,明天之后,都不要记得。”
时间变成一条线段。
但何必等到1999年,就下一秒吧。
他和他相拥,世界灭亡,让一切指向隽永和不可改变。
宋野枝绝望地想。
“但你一定是醉的。”宋野枝自言自语,“抱着门框不撒手出丑,喝了卫生间的生水,还有——这件事……哪个更糟糕?”
他笑一笑,自己答。
“被我喜欢,最糟糕。”
“所以不要记得,我不会给你难堪。”
爱和欲望是共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