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就说第一名，摆个手指头出来干嘛？”
“要你管。”赵欢与白他
赵欢与从房里探出头来：“你们在聊什么？”
沈乐皆回头看她：“你能不能别光脚穿鞋，把袜子套上。”
“天儿已经不冷了。”她说。
“但也不热，穿上。”沈乐皆说，“小野要出国——你不是刚从他那儿回来吗？”
她走了出来，捡起桌上散落的纸翻阅。
易青巍抱着一堆白花花的资料，坐在沙发上，夹着笔悠悠转：“您走得够久啊这一趟。”
赵欢与认真看了他一眼，然后敷衍笑道：“是哦。”
沈乐皆说厨房还有汤菜，如果想吃，他可以去热。
临关门，赵欢与说：“不用，才从小野家吃了来的。”
“砰——”
“宋野枝，再见。”
“好，再见。”
“重来。”
“赵欢与，再见。”
“抱一抱。”
我到机场送你。”她憋出几个字。
宋野枝低头，地面没什么可看。又转眼瞧墙壁，墙壁没什么可看。
“别来。”他说。
赵欢与没说什么，只垂下眼皮点头，蹲身穿鞋。
黑色的帆布鞋，白色鞋带被打了死结。她不胜其烦地扯，宋野枝则不厌其烦地等。她的动作愈显烦躁。
“我知道。我是在问，你们在聊什么。”
“你小叔在帮他看学校。”
易青巍问她：“你比赛怎么样？”
赵欢与盘腿坐下，头也不抬，晃了晃食指。
在沈乐皆看来，太过臭屁。
闭门，上锁。
沈乐皆对赵欢与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但她对易青巍也这样就不正常。易青巍比他受她敬爱。
“你看看你的排班，哪天比较空，饭局我来组。”沈乐皆接着说正事。
易青巍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这个机构还算靠谱，我一个学长当时也是在这家咨询。”
“好。”
他们哭了又笑，如刚咽下的蓝莓味汽水一般，甜过又涩-
门锁被人旋开，门内的谈话声乍停。
一串钥匙先从外面飞进玄关柜子上的铁盒里，才见人跨进来。赵欢与关上门，脱鞋，顿了一下，没松鞋带，左蹭右蹭，坐着硬生生把脚拔出来。
她路过客厅回房间，摆手：“你们继续啊。”
末了，他陪她蹲下去，两颗头挨在一起。宋野枝伸手把鞋带接替过来，井井有条地解开，再漂亮地系上。一滴泪滑到他的手背上，蓦地一烫，倏而转凉。
“对不起。”赵欢与抽噎着，立马帮他擦去。
哪知擦不尽，越抹越大片。
“没关系。”他工整地回道。
等两只鞋都系好，她起身，摸着门把手，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