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易槿还没洗漱,端着水杯在沙发上醒睡意。门被人在外面用钥匙拧开,她赶紧翻身跪起来看。易青巍身上西装皱巴着,眼圈青黑,下巴冒出胡茬,疲惫不堪地推门进来。
易槿瞧了一眼楼上,光脚走过去,把易青巍推出去,合上大门。
易青巍一碰便晃悠,站不稳,扶着柱子,气若游丝:“姐,你干嘛?”
易槿怕吵醒易伟功睡觉,特意出来说,放开了声音问:“易青巍,我是要问你干嘛。”
他快三天没得一个好觉睡过,光是坐在飞机上的时间,也超过24小时了,时差极其混乱。不过此时听易槿这么生气,他强打起精神,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宋野枝耳朵又烫起来:“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有办法。”吉姆抱着脑袋,艳羡且自怜地出谋划策。
“什么!”
“制成标本。”
宋野枝推开桌子跑向杂物储藏室,吉姆踹着拖鞋噼里啪啦跟过去,两个人把所需的化学药品、容器、材料合力全搬出来。
自语,“八年了。那时候他可一个字没透露过,但今晚看起来,好像……和我一样,喜欢得要命。”
宋野枝的脑子突然安静下来,小叔——确实,真的从始至终没一次听他表过“不喜欢”的态。
完蛋,他更厘不清了。
对于男人喜欢男人,吉姆见多了。对于情侣长相厮守,吉姆见多了。但是互相喜欢还能不清不楚异国数年,异国数年完了还能依旧喜欢的,吉姆没见过。
他双手抓着头发,感觉全身在起鸡皮疙瘩。
“我怎么啦?”
他只在姐姐面前用这招,嬉皮笑脸,装傻充愣。
“你去哪儿了?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着。”易槿上手摸他的兜,搜他的身,“我看你这手机也没啥用,砸了算了。”
易青巍笑笑,干脆一把抱住易槿。他知道她担心坏了,他道歉:“手机没电了,也没找到
围着一朵奄奄一息的玫瑰,鼓捣到天亮-
易槿今年四十岁,自过了三十五岁的关卡起,她就很少回独栋住了。李乃域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小公寓,她们大多数时候都待在那儿。
但易槿近两天没去公司,也没回公寓,一直待在家里。易青巍从小汤山回来的那天,捯饬一会儿要出门,说是办事,结果接近晚饭时,急匆匆回家一趟,留了句“我今天不回”的话之后就跑得不见人影。
四十多个小时了,杳无音信。
她誓要蹲到易青巍现身。
“那他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越问,越是一团糊。
“我和他,没希望的。”
可他亲了他。
但亲了也不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