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军开始喘气，“好”字迟迟说不清，难发准音。易青巍懂
，连点头，又忙摇头。
怎
能是您谢
，心甘情愿，该谢您。
掉进茫茫人海，找不到浮木可怎活。
有没有
生只靠自己就游到尽头
？
宋野枝不信。
哪怕只寄托短暂刻，也算得上美妙救赎。
何况，就选他当余生途中唯根木头。
“谢谢你救。”宋野枝软软倒去他颈边，沉默很久，说。
“什时候事儿？刚才吗？刚才话，不用谢。”
“要谢，谢谢。”
宋英军土葬后没多久，翠凤凰开始不吃不喝，撑不过几天，死在笼子里。姿势很狼狈，两只翅膀折样，撇去两边。小小头藏在羽毛里，看不见灰白色眼皮是否有覆上。
是易青巍拿着铁锹，带上宋野枝，找地方去埋。平平整整盖上薄土，易青巍返去寻店家买纸钱。兜里没有打火机，又再多跑趟。
上，他跟说好多关于爷爷事儿。”
“都是些什事儿？”
太多。
“好人好事儿。”
“就为这个？”
救过次，就是无数次。
易青巍吻他发烫耳侧，珍惜而郑重：“行，得收下。”
连带宋叔那份也收下。
那天病房里，宋英军最后几个字，是对易青巍说。
谢谢你，待他好。
“不知道万物通不通，死去鸟能收到纸钱？”易青巍问。
宋野枝知道他想逗自己说话，也就说。
“等会儿，那把纸钱折成蚯蚓和毛毛虫，它爱吃。”
不伦不类纸条排排，围着个简陋小坟堆。两个人灰头土脸笑起来。
这世间，个人总要寄托点什在另个人身上，宋野枝猜想。
“鸡蛋汤是爷爷教。但忘，要不要放葱。想去客厅拨电话号码问，就毫秒，才想起来爷爷不在，拨去哪儿啊，问谁啊。”宋野枝臂环易青巍脖颈，下巴搁他肩膀上，喏喏地说，失神，“居然把它忘这也能忘以后怎办啊。”
易青巍抚他背：“今天汤很好喝，是不放葱。”
他接着说：“明天再做次放葱，帮你尝，哪个更好喝，替你记着，哪天去看爷爷，然后咱告诉他。”
宋野枝轻巧啄他唇，闭着眼，用食指，沿着那人锁骨路，想要勾出银链。易青巍吻得狠，两手控着他腰臀，前后摆，上下磨。害他几次失手，圆润指甲在那处往往复复，刮出几条红痕。
椅子高，宋野枝绷紧脚尖才触得到地，控制权转移，易青巍放过他，动作变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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