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束台摇摇头,用那双既清澈又蒙昧,既昳丽又单纯眼睛看着殷晚。
殷晚看着看着,便生不起气来,无奈笑笑:“你不是给带东西吗?拿出来看看吧,”
束台不明所以,但依言动作。他掏出来个小玉瓶子,道:“这是蓬莱琼浆,灵气浓郁很,只是你不修仙,只当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殷晚接过
他看上去与平常没什不同,但是白发依旧是白发。
“你是神,也不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吗?”殷晚没有动,说出话有些尖锐,“这般言不由衷,看起来不比人好多少。”
束台不在意笑笑,“神本来也没比人好多少,神也多是难过事。”
殷晚走到束台面前,半跪下来,抚摸束台身前白发,“可希望你能开心。”
束台从没听过殷晚用这样语气说话,他看不懂殷晚脸上神色,看不懂他眼里流淌情绪。
眼里,远没有樊渊束台拼出星图好看。
他心思微动,闪身进樊渊。
山崖还是那片山崖,束台已经回来,他站在石壁边,满头青丝变成白发,柔顺披散在红衫子上。黑漆漆铁链自他身上蔓延出来,如果殷晚没有见过他自由逍遥模样,大概也不会觉得这铁链难以忍受。
石壁上还是那些壁画,粗糙线条勾勒出个人模样。殷晚已经知道,那是天道。
殷晚走进束台,束台听见动静,回身看他。满头白发衬束台面色雪白,活像个精怪妖魅,却偏偏又有种神高洁无暇,真是矛盾美感。
“束台,”殷晚声音轻轻,带着叫人沉溺能力,“你有喜欢人吗?”
“有啊。”束台想想,“喜欢你。”
殷晚睁大双眼,就听见束台继续道:“除凡人,还有喜欢神,还有喜欢妖,仙中也不乏些有趣可爱。”
殷晚皱着眉道:“不是那种喜欢,是····”殷晚叹口气,“罢,不该问你。”
束台看着殷晚,忽笑,白发慢慢转为黑色,如缎子样柔顺。殷晚看见那头发,道:“你莫不是在拿寻开心?”
“你不开心吗?”殷晚问道。
束台点点头,手交叠着掩在衣袖里,“有点难过。”
“你这次是想到谁?”殷晚看着束台。
束台转头看向壁画,终究没有说话。他挥袖,掩去石壁上壁画,像掩去段不必与人说心事。
山崖上摆着些长榻矮几屏风之类,束台走到长榻边坐下,道:“给你带东西,你快看看,有没有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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