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凡间如何?”
青鸟想想,道:“凡人朝生暮死,所做事在看来,毫无意义。”
“也不是全都没有意义,”束台在方矮榻边坐下,用手指拨拨旁夜明珠,“在凡间那些时日,便觉得很快乐。”
“如果真快乐,您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青鸟不信束台话。
束台白发在莹莹夜明珠光中变成月光样银色,他抚抚自己头发,眼眸低垂,“即便变成这样,依然不后悔遇见他,认识他。”
说罢,西王母拂袖而去。
落日余晖映红蓬莱周围海面,夜色蔓延上来,天空变成深邃墨蓝色。
关押束台宫殿里没有灯光,束台也不需要,他站在窗户边,望向满天星斗,像是能从星罗棋布中参悟点什。可惜他是个愚钝,当年九殷把话摊在他面前,他都没能领悟。若那时他便明白,是否就不会走到今天境地。
青鸟领着众神侍鱼贯而入,她们手上捧着夜明珠很快将整个宫殿照得亮亮堂堂。
青鸟将夜明珠摆放在高几上,听见束台道:“有酒吗?”
”束台声音很低。
西王母敛敛衣衫,轻飘飘撂下四个字,“以身为祭。”
西王母敛神色,淡淡看着束台,“他若是出手救你,那便触及法则底线,不再是天道。到时候区区仙族,如何是们对手?”
束台直直望着西王母,眼眸几番颤动,露出罕见脆弱神色。他这般神色,不知道是因为西王母背叛,还是因为别什。
西王母难得有些沉默,她道:“你相信,九殷不会舍得你死。”
青鸟兀自想想,到底是多大快乐,能让人知道难过未来后依然决定重蹈覆辙呢?
青鸟回头,欠欠身,“蓬莱没有凡间东西。”
“是吗,”束台袖着手,“怎记得王母宫殿里就有座凡间青铜编钟。”
青鸟顿,不知道该说什。
束台笑笑,换话题问道:“你去过凡间吗?”
青鸟道:“替王母走过几趟。”
束台深深地看西王母眼,转过身去,不说话。
他已做出请西王母离开姿态,西王母看着束台背影,声音冷下来,“别告诉,你是不忍心。”
束台不说话。西王母有些恼怒,“束台,你是个神,竟也为儿女私情牵绊脚步,何其愚蠢!”
束台依旧不言语,挺直脊背无端露出几分萧索。
西王母冷哼声,“待创立规则,头件事,便是要禁情这个害人不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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