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客气地转过身，递过来
部相机对程沐则道：“不然就给他们现场示范次吧。”
这番举动下来，程沐则原本准备好
决绝方式当场失效，生生地烂在
手里。
程沐则凝视着那部相机，时骑虎难下。
他当然知道解决这个困境最佳方式就是当场产出个作品。
可这最简单解决方式，对于他来说，却是最难。
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原本安静教室像是温度即将升到临界点水，逐渐趋于沸腾。
事实上，学院派和非学院派摄影师矛盾由来已久。[注]
接受非学院派摄影师指导，学生们中有很多都是不屑顾。
程沐则上学辅修过摄影类专业，也取得过相关学位，却在自
介绍时候刻意略掉这点，目是与方烁共担压力。
毕竟方烁是纯纯非学院派，完全没有经过系统理论知识学习。
生从靠后排位置站起来。
“这位……程老师。”
他语气不善，故意把“老师”这两个咬得很紧，带着几分嘲讽意味。
“你今天讲述人像和风光两种摄影两种类别，风光例图是你自己作品，人像例图却全都是别人作品，该不会是你根本不会拍人像吧？”
那番话像根尖锐鱼刺般戳在程沐则心口。
众目睽睽下，他动作迟缓地接过相机，表面波澜不惊，双手却止不住微微发颤。
来自四面八方视线炙烤着程沐则，隐隐有细汗从程沐则额角渗出。
他在害怕。
年少时，他四下拜师，不知道丢过多少脸面才初窥
如果今天他不能镇住这些学生，方烁将要面临压力就可见斑。
此起彼伏讨论声逐渐驳杂，其中不乏暗讽。
程沐则拿起桌上带优盘，重新插在电脑上。
优盘里有几张他以前未公开作品，足以在这种情况下堵住悠悠之口。
可就在这时，直在旁听老师忽而站起身，呵斥道：“都吵什
？程老师能给你们讲课自然是有道理。”
两年多前，程沐则出院后才发现，自己丢失不仅是记忆，也失去从事人像摄影能力——他无法拿起相机对准任何人。
每当他想以人为拍摄主体时，双手就会止不住颤抖，而且根本无法控制。
程沐则去很多医院，但因为他遗忘很多东西，终究没能得到个确切答案。
而解决这个问题，也是他执着寻找自己丢失记忆原因之。
那学生见他不说话，说话愈发得寸进尺：“作为非学院派摄影师，只会纸上谈兵还来教们，是不是就太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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