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也叫他大陡?”
这什话,这问得,
招恨讨打不就是你本人吗。
钱进挨脚,怀里串儿都让踹散。
拉门进去时,袁木确实很乖。
里面十来个人,他坐人群最后面,手肘靠着旁边桌子,桌脚放箱啤酒,桌面整整齐齐排开四个次性塑料杯。
屋里全部人闻香而动,屁股不离板凳,个个曲着腿平移过来,以裘榆和钱进为中心点围成个圆圈。
你俩可奇怪。”
“他以前嘴损吗。”
裘榆问。
钱进悟出今晚自己还有任务,为他俩建立友谊,赶忙说:“损啊,遍街都被他取外号。
但损归损,人不招恨讨打,哪像你当面也敢说,袁木进阶版吧。”
可以说,裘榆揽下钱进小学、初中、高中零嘴费。
常娘在刷酱空隙瞅瞅裘榆,问:“这次发型好不好看?”
裘榆头雾水。
钱进接:“好看!”
常娘又说:“不像拖把吧?”
人讨来粮票,裘榆看不过去他抠抠搜搜捡烤串样儿,又添些。
钱进感激涕零抱他大腿,要说钱进叫他哥就是因为他大方。
五年级,袁木转学之后,钱进对玩儿就不怎上心。
是马上小升初考试,二是和谁玩他都提不起劲头。
没人脑瓜比得上袁木聪明,他什东西都能搞出新花样。
钱进当大哥哥:“不急不急,人人有份儿啊,小志明和狗蛋再搬张长桌过来。”
他转脸问袁木,“哥,你咋摆四个杯子呢?”
袁木说:“刚大陡说也要过来。”
钱进奇:“你说谁?”
“光头啊。”
“他给取啥外号?”
“这个还真忘”钱进磨磨蹭蹭回忆半晌,盖棺定论,“好像就没取。”
人人都有,凭什略过。
钱进说:“不过给你取过,想不想知道。
零摄氏度面瘫。”
“哦哦。”
裘榆想起来,“不像。”
拉直,溜溜,像挂面。
回去路上钱进问出原委,笑得直咳嗽,差那两步断气:“你怎和以前袁木越来越像,嘴这损。
袁木也越来越像以前你,老不说话。
也没人嘴皮子比得过袁木利索,其他人讲笑话梗又老又烂。
但没多久,楼下裘榆突然表示要和钱进起上学,替代当时固定玩伴张什明。
虽然裘榆话少,没袁木有意思,但钱进也发自内心地乐意和他待块儿混时间。
他脑瓜和袁木样好用,雷打不动全班第诶。
而且放学路上会请他吃辣条和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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