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吗,你问我吗,我没想过,我也不知道,现在不适合思考啊,要不要告诉他,他脸颊的红,是这场黄昏里的最后一匹晚霞。
风挽着风撞过来,撩起裘榆汗后的冷意。
如梦惊醒,裘榆听着楼底的叫卖声回归现实,说:“蓝色,八点半的时候。”
袁木忽然笑了,裘榆转头细细地看他。
袁木的眼尾是微挑的,以前的狗狗不知在几时变成的狐狸。
而往常用来勾人心魂的弧度,在这个笑里透出绮丽的温柔。
牌问他。
“我前些天看到一对同性恋。”
裘榆和他同一时间说话,一条轨道在一个时间点容不下两辆火车,那裘榆任性地独辟一截,“两个男的。”
“他们从北京来,一起到钱进家吃面,还到你家买了水果。
他们穿款式相近的鞋,和对方讲话都低声细语,走出这条街时牵着手。”
袁木喃喃地说:“哦,北京。”
是个地界小而人繁多的城市,是秩序井然也杂乱无章的聚居地,是大到包容所有异类,也小到挤不进去留不下的斗兽场。
“你想去吗?”袁木轻轻地问,转来与他的目光触在一起。
此时段应该是苟延残喘的太阳在回光返照,比白天任何一刻都烫人。
裘榆的心隐隐腾起胀热。
裘榆说,“他们看起来很相爱。”
他发誓这辈子讲话没这么快过,一个字追另一个字,怕连不上,怕被打断,怕留下空白出差错漏破绽。
好在袁木一直不说话。
始终不说话。
他好像观云观得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