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打算悄悄来悄悄去,卧室书堆里找到磁带就准备出门,但撞了见袁高鹏从房间出来,端着一盆血水,脸色凝重地抬往卫生间。
他看到袁木,一顿,神情大骇:“袁木——”
面对那盆血糊糊的东西,袁木头脑发懵:“怎么回事?”
他想也没想径直冲去袁高鹏和方琼的房间,袁高鹏什么也说不出,只会喊:“袁木!”
门打不开,里面被人用东西抵住了。
袁木没搭理他。
裘榆继续说:“你早上说什么来着。”
处理好了,袁木没立即离开,捧着他的脸揉一把:“说你背后六十度仰角学校安监控了。”
“那是防偷车的,能防接吻吗?”
“防你脑子不清醒。”
李学道每个周一下午第四节自习课都会给同学们听半个小时的新闻,这周轮到第三组上交录音,但袁木早上出门忘记拿磁带。他吃完饭擦擦嘴就要回家一趟,裘榆接过袁木手里正收拾着的垃圾袋,说和他一起下楼消消食。
路上裘榆把车钥匙给袁木,俩人冲大陡那串粉红挂件一顿发表意见。
到了车棚,裘榆问:“要不我送你,你那腿行吗。”
袁木摆手让他回:“得了吧,我骑前面这腿还能抬低点。”
裘榆给他把车推出来:“那晚上回家你载我。”
他听见方琼的声音:“别进来。”
“妈!”
“别进来。”方琼好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虚弱地
裘榆想,一天里有一百次想亲你,只匀出一次让你知道,这还叫不清醒。他垂着眼皮低了低头,觉得忍着不去亲袁木,像忍住不去挠伤口的痒处——
后颈忽地攀来一只手,袁木伸颈吻他,刻意吻准嘴角那团淤红,一触即离:“走了。”
非常厉害的那种伤口。
如果是袁木独自回家,为了不经过水果店,到街口他通常绕小路。所以他到了家才知道,今天水果店没开门。
推门看见鞋架上有袁高鹏常穿的皮鞋,袁木心里奇怪,他每个月一贯只有四五天的假期,这次该回厂了怎么还没动身。
袁木爽快:“也不是不行。”他回了一下头递他一包创可贴,扬了扬下巴意指裘榆的鼻梁,“你记得自己换。”
裘榆懒洋洋地走近:“你先给我把这次换了。”
袁木当他懒病发作,撕下一张捏手里,剩下的叫他自己放好。单腿撑地不好挪动,袁木弄开创可贴,等人凑过来。
不用袁木开口,裘榆自觉贴过去,弯腰撑着膝盖配合他坐着的高度。袁木被裘榆盯得不自在,手上一边弄一边觑他一眼。
裘榆见他看自己了,适时说:“一到这个距离就想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