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晨遇:“是啊。”
“是啊。”袁木也说。
黄晨遇反应了很久:“靠我不信,不要故意气我。”
裘榆招招手,诺基亚到他手里。
裘榆说:在家吗。吃饭了没。我在学校。吃完的话半个小时之后去楼上吧,回来有事问你。
他怕裘榆知道,又怕裘榆不知道。这件事在六月会有结局。于是他怕裘榆早早知道,又怕裘榆迟迟不知道。如懦弱的樵夫面对将倒的树。
裘榆致电袁木,当袁木躺在床上,脑子里刚好演到裘榆鄙夷厌恶的目光投向自己。
惶惑而英勇地接通,传来黄晨遇的声音。
“袁木!你在忙什么?要不要出来吃晚饭?现在!”
“我吃过了。”袁木说。
他打招呼:“你真不去了?”
班上一撮人早早约好放假当天一起吃饭唱k,碰上袁木请假,裘榆变卦。
“不。”
黄晨遇去迎裘榆,又跟着裘榆一道往校外走:“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一起去玩玩呗,上次出来你和袁木提前撤了就没怎么玩。”提起袁木,他说,“刚才他们还说要拨电话问袁木能不能出呢。靠,这次期末考试全靠他整理的重难点能过个安心年,得请出来好好伺候一波。”
裘榆笑了:“那最该伺候伺候我。”
事物固有事物的名,只能被人认识,而不能被左右。你想擅自篡改某一物的名,那你需要付出无法与人交流的代价。小时候袁木还不知道天台被称作天台,用匮乏的词语向每一个描述:楼上。没人听得懂,除了裘榆
“这个电话怎么是你打的,裘榆在你身边吗?”袁木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并非既怕又怕,而是有点怕和最怕,“他没什么事吧。”
“在啊,能有什么事?”黄晨遇将身边的人上下打量一番,当玩笑话讲,“就是我猜他刚才绝对摔了跤狠的,暂时是跛的,问他还不承认。哦对了,袁木,正儿八经问你个事。”
袁木心跟着悬空:“嗯。”
“裘榆告诉我说你做的那个重难点,原本是专门为他搞的,后来看我们可怜才分享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袁木恨黄晨遇领他坐了第二回过山车,没有起伏地:“这是值得正儿八经问的事吗。”
黄晨遇也乐:“嘿,趁人不在抢功?”
“那提纲他专门为我才做的,没我就没资料白让你们沾光。”
黄晨遇耸圆五官瞧他的嚣张样,质疑真实性:“耍我好玩哦?”
袁木怕裘榆,别说见,连想也忌惮。
他背叛——不对,或许是辜负和失信于人,但——对,他背叛了他。无关裘榆怎么认为如何感受,袁木放弃了他的爱人,没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