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州是个作家,给书斋里写话本,”方停澜气息都不顿下,“死在异乡十来个东州人,是个好题材。”
“嘿嘿,你们会认字人就是有钱,”老头讪笑几声,把钱币揣进口袋里,装出副努力回忆样子,“特征,东州人能有什特征……啊有有!有几个死人手里拿着刀子,上面全是血!还有那个女人,她脖子上挂着个领巾,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领巾,是拿来蒙面用。”
“……刺客。”方停澜道。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
“您说什?”
“说谢谢您故事,到时候会在话本里给你也安排个好角色。”方停澜笑笑。他直起腰,石街另边,秦唯玉正朝自己赶来。
确实不知道嘛,死个那几个都是东州人,跟能有什关系呢?”
“你说什?”方停澜愣。
“说跟没关系呀,个老实本分小农民,老婆还死,不老实儿子也死,世道难啊,老不老实都是要死,做乞丐,有天没天……”
“不是说这个,”方停澜见老乞丐说得没边,连忙打断他,“你刚刚说,死几个都是东州人?”
老头打量方停澜几眼。男人为行事方便,早换上南境服饰,他鼻梁高挺,眉目也深邃,如果不是黑发黑瞳,倒真有些难辨身份。乞丐瞅着方停澜昂贵衣裳上精致暗纹直犯嘀咕,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答道:“嗯,说是有十来个东州人,都是被打死。”
十来个惨死在牛头岩东州刺客,会和杳无音信商未机有联系吗?方停澜直觉老乞丐当年可能撞上件大事,但想知道更深入情况,从这个老头身上是打听不出什。
看来自己还是得多认识几个缇苏人。他脑中筹谋着未来种种,嘴角却挂着抹见到旧友时略显天真笑容:“唯玉。”
“抱歉,有点事耽搁所以来晚,”秦唯玉最后几步小跑到方停澜面前,他看眼旁边乞丐,“你们刚刚在聊什?”
“聊他狗。”方停澜道
“那您记得他们有什特征吗?”方停澜问道。
“这……”老乞丐才要迟疑,方停澜已经弯下腰,放枚银币在他面前,“劳您说这多,买杯水润润口。”
老乞丐见钱,那双被眼屎和盲翳糊住眼睛陡地亮,他拿起银币放在牙上咬又咬,才咕哝道:“那天太暗,看不清什。”
“随便想想,有点说点也行。”
老人看看钱,忽然警惕起来:“您要知道这些做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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