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报复你国家吗,年轻人。”约诺尔声音低沉得近乎严厉。
“不,”方停澜摇头,“您把想得太坏。”
“如果不是复仇,那就是比复仇更过分事情。”
这次方停澜没有否认。
子爵直视对方许久,仿佛想从那双漆黑平静瞳孔中读出东州人心
来过,所有人遍又遍地问他知不知道方阙协助费祎叛国事,他也遍又遍地回答自己长居武隆宫什都不知道。他浑身上下被搜索过,所有信件,笔记,甚至是丢在角落没看过眼杂书都被页页张张摆到面前,问他为什要写信,写给谁,看什,接触过谁,有什意图。
没有,没有,没有。什都不知道,能不能见见父亲。父亲是国之肱骨,是最坚定保皇党,他怎可能去帮个叛贼,你们是不是哪里弄错。
被逼到忍无可忍时候,他甚至怒吼出声:“是父亲把陛下亲自护送出泰燕城,新都迟锦城是父亲封地,你们秦家新皇宫甚至建在们方家祖宅上!你们怎能怀疑这样个为宏朝,为秦家江山献出切人忠心——”
他话没能说完,便挨顿盐水鞭子。这顿鞭子告诉少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告诉他帝王并不需要这份忠心。
小司寇临走时,看着刑架上奄奄息少年,还晃着脑袋补句:“幸亏你是活在这个年代,方小公子,要是早生个几百年,你刚刚那番话……不,就算你不说那番话,单凭你父亲疑从叛国,早该被诛九族。”
“哈,您看,还活着,还能喝杯酽茶,跟您说说以前故事,真该感谢生个好年代。”方停澜挽起袖子,依稀还能看见道道交错旧伤。晚阳越来越渐沉,房间内暗影范围静默地**,那条分界线已经慢慢来到爵爷脚边,“他们见确实什都不知道,在那顿鞭子之后,便把关进天牢最里间,死囚室。没有审判,没有裁决。”
除送饭狱卒和老鼠,再也没人会来光临这个潮湿小囚笼。无人营救,无人探视,曾经几近并肩王方家成所有人避之不及存在。方停澜在暗无天日角落中困惑过,哭泣过,叫骂过,痛恨过,诅咒过,甚至死过,但当自己从灭顶窒息中挣脱坠落那瞬间,这切念头都消失。
或者说,这些困惑哭泣叫骂痛恨诅咒和死亡在刹那全部搅到起,融合成个全新念头。
“复仇。”直安静听着方停澜说话老人终于开口。
方停澜不置可否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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