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科纳，”方停澜重复道，“你不会想说你办不到吧？”
“你要
去杀
费科纳？”海连也跟着重复，他拔高声音，“开什
玩笑，你知道他是谁？”
“知道，老爵爷说他是允海上最强
海盗，”方停澜说，“你怕他？”
海连冷笑
声：“在海上从没怕过谁。”
方停澜挑眉：“那为什不愿动手？”
才四肢僵硬，走段后，才发现对方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匹老马，身体紧绷得像要随时落跑，仿佛这匹瘦骨嶙峋牲畜是什凶猛怪兽。
“你怕马？”他问道。
“……”海连吞口唾沫，顾左右而言他，“你最好速度慢点，久梦城有明文规定，在大街上疾驰马车会坐牢，起码个月。”
方停澜失笑：“这样老马，就算想疾驰也疾驰不吧，”现在两人行进速度和走路基本没什两样，如果海连连这样也紧张，他不难猜出小海盗之前定在这上面吃过什亏，“你被疾驰马车撞过？”
“是差点。”海连纠正。
“因为很难，而且不划算。费科纳不光行踪不定，身边舰队和伙计也不是吃素，你要暗杀这个人，难度不亚于要现在单枪匹马去皇宫里杀琥珀王。”海连目光凌厉，“何况跟费科纳为敌，就是跟沙鬼湾大半海盗为敌。”
“原来如此。”方停澜垂下头想想，又问道，“所有海盗都听他？”
海连摇头：“怎可能。”光是毒蜂号就做过许多次想趁火打劫费科纳家船队美梦，有两次还真在虎口上拔牙，更别提其他海盗们。海上没有法律，更不讲道德，归根到底，只看火药与弯刀。
“那就行。”方停澜笑起来。他驱赶着老马走过段坑坑洼洼地鹅卵石路，车轮颠簸，座下木板仿佛随时都要散架，等到这段仿佛吞口唾沫都会咬到舌头路段走完后，男人低声道
唉，套话也未免太容易点。方停澜在心里摇头叹息，却也没丝愧疚，他还温柔建议地道：“那不然你坐去后面，不看着这匹马总不怕吧。”
这建议不错，海连立刻如蒙大赦地松口气，撑着车板转身去车厢，两人从并肩变成背靠背。
海连坐稳后用手肘碰碰方停澜后背：“你之前不是说你找老爷子是说正事？现在说吧。”
“可以，”方停澜微微向后转下头，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交对时他继续道，“你要杀那个人叫费科纳。”
尾音还没从唇中飘出，和他对视那双眼睛里瞳孔顿时惊缩：“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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