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点都不美好。这不是奥布里安讲过情爱传说,也不像小时候阿爹手把手带着自己踩木桩阵,至于盲鹰阿格,他王八蛋老师只会拿匕柄敲他脑袋。明明枪口在淬着火,弹壳在乱蹦,眼前排木靶已经千疮百孔,碎屑飞溅——这个人分明在授予他屠戮技巧,给予他死神权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在慌什?
海连呼吸困难,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枪声还是自己过快心跳声。
直到弹匣内所有弹药打空,方停澜才放开海连肩。海连松开扳机时,背上已起层薄汗,食指犹在不收控制颤抖。
下眼时,几乎可以看见小海盗因好奇和紧张而不停眨动睫毛上挂着粒小小盐晶。
方停澜忽然很想亲吻下对方近在咫尺脸颊。
“明天正午……”为岔开自己那点鬼使神差绮念,男人干脆压低声音,聊起正事,“费科纳会拔营而起,返回沙鬼湾。”
海连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说起这个,不由怔:“你要动手?”
“还不是时候。咳,总之……等消息吧。”方停澜按着海连手腕,让他再压低点重心,“看,准心在这里,将它与你目光平齐,对好靶子。”
方停澜表情歉然:“忘提醒你声这个东西是匹烈驹,后坐力极强,是疏忽。”
海连朝他摆手,用力深吸口气:“没事。下次再来,就不用你扶着。”
“好。”方停澜问道,“现在什感觉?”
“耳朵疼
他说话时哈出热气和沁凉海风搅在起,来回徘徊在海连耳廓旁。虽说前几天调侃过方停澜如今说话都是股羊膻味,但对方身上其实并没有什古怪味道,反而自裘绒包裹领口处逸出缕淡淡沉香,让常年呆在脂粉与泥土,鱼腥与血腥中海连感到有些恍惚。
果然是好人家出来东州人。海连想道。
也就这个错神,身后男人终于低声道:“开枪吧。”
扣下扳机瞬间,海连仿佛被什东西给用力推搡把,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去,好在方停澜另只手已经按住他肩。耳畔炸响声不绝,波又波比春日鞭炮夏日,bao雨还要剧烈;从食指处传来剧烈颤动沿着每寸神经狠狠敲击着四肢百骸,海连连牙根都被震得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散架,但这副几近支离单薄骨架却始终被肩上那只手给稳稳地压回去。
“在。”震耳轰鸣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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