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头顶,狭小舷窗外隐隐传来沉闷轰隆声。女妖号已经和莫亦人打起来?方停澜怔。这说,他小海盗现在大概正在他战场上大显身手,用那把银色匕首去击杀个又个敌人。他足够相信海连实力,所以并不太担心对方安危,只希望这次如果再碰到有谁再掏出枪时,他小朋友能更机灵点儿。也只有在想到海连时,男人紧绷嘴角才稍稍变得柔软些,甚至有那个瞬间,他忽然很后悔没能在那次试验连雨铳时候悄悄吻海连下。
而被方大人正挂念着海连这会还杵在桅杆上。
雨比之前小些,几乎有要停息趋势,海连终于把最后枚长钉也楔进木桅里,桅杆总算再没发出那些叫
66.
切起因只是恰好。
他只是恰好被关进天牢时,在毒打和拷问中被迫知道商未机事情,寒音令事情,天机库事情;
他也只是在出狱后收账单时,恰好听耳朵博浪商们来报说南边莫亦国对缇苏很不满,又对沙鬼湾很有兴趣,于是在给梁王拿下金矿时,也顺手送部分金子给莫亦人,让他们充实下他们并不丰盈海军军备;
他用宝藏诱惑梁王,让他给自己艘船,接着便恰好遇见海连,老乞丐,周不疑,约诺尔子爵,治安官法卢科……
这切恰好被他用日日夜夜算计与谋划拼凑在起,成为方停澜能安然站在自己仇人船舱中原因。周不疑有点说得不够全面,那就是当坏人除得有钱,还得有点运气。
他享受这种幕后黑手感觉,仿佛在与司掌命运天神进行着场豪赌,赌注是他欲望与人生,至于这场由他发起战争结果究竟是缇苏,是莫亦,还是海盗们获胜,他倒是点都不在乎。
方停澜能感觉到脚下海神号已经停下前进,它在波涛中静待着身后那几只战舰,等到那些不速之客进入射程内,便会瞬间将其挫成齑粉。与他墙之隔外叫嚷虽然乱,但乱中有序——二十年前,在费科纳还叫费祎费大将军时候,他逐狼海军在允海上无人敢撄其锋芒;二十年后他与他海神号仍然警告着所有人,不要惹怒头雄狮。
他并不指望伯爵派来缇苏军舰能对费科纳造成什损失,他只希望他们能像鬣狗般稍稍拖住海神号前进速度,并把费科纳那颗猜忌多疑心搅得越乱越好。
“可惜,雄狮虽然能扑杀鬣狗,但牙齿再锋利雄狮,也咬不着吸血虫蝇。”方停澜转着手上钥匙,“就是虫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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