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自己苏醒后水喝得太少,燥热感愈演愈烈,几乎要沿着喉管往下燃烧。方停澜干咽嘴空气,声音沙哑:“醒会。”
海连皱皱眉,注视会方停澜后说:“你怎脸红得这厉害。”
他说着便放下手里活,欠身过来,用没沾血手背贴上男人额头,片刻后啧声,“真有点发烧。”
四荒八方诸神在上,方停澜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真在生病。
他闭上眼,脑中飞快转轮君子守礼之类狗屁话后总算定定神,再睁眼时又是游刃有余方停澜:“折腾得身伤,又在海里泡那久,发烧也正常。”他顿顿,尾音刻意咬出点虚弱味道,“只不过得劳驾海连阁下照顾。”
里有什?”
“两枚金戒指,几个勉强能用罐子,根鱼叉,包糖,还有酒——给你消毒用半瓶,自己喝半瓶,剩下四瓶。”
“没有食物?”
海连撇下嘴:“没有,得去现抓鱼。你饿?”
“不怎饿,”方停澜摇摇头,“就是没什力气。”
他每次这调戏,效果都立竿见影。果不其然他小海盗又没好气地瞪起眼睛:“不用你说也会照顾你。”
话虽如此,二十年来海连却鲜少有照顾人时候,他朋友要是无赖要是硬汉,从来用不着他操心;海语倒是病过,但小姑娘娇娇,跟方停澜这家伙又不样——何况他从没想过方停澜有如此弱势时候。此刻两人离得极近,与他手背相贴那片肌肤烫得厉害,仿佛他碰触不是方停澜额头,而是灼灼跳动心脏。
海连想想,还是站起来拎起那根鱼叉:“那你再休息会儿。”
海连离开后,方停澜靠坐在岩壁上继续养神,身上衣裳带着柔软温度,没会他又睡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海连正低着头给鱼刮鳞剖腹。刺客手掌单薄十指修长,拽压拨划间掌骨在肌肤下起起伏伏,指尖片艳色淋漓,方停澜见过东州冠绝京城琴姬,也见过南境里翻指如莲妙人,但他是第次见有人将这血腥俗事做如此赏心悦目。他视线慢慢移动,从精瘦手腕寸寸往上,不动声色地转到颈侧,冬装衣领掩住前襟,但方停澜还记得夏末时对方那件灰衫穿在身上模样,青年前额乱发挡住他半张脸,仅可见只有微微抿起嘴唇和发丝晃动间闪而过纤细眼睫。
方停澜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他刚想移开视线,海连却蓦地抬起头:“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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