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方停澜一口酒霎时呛到了嗓子里,好半天没缓过来,男人有些狼狈地擦了擦嘴角,也顺势将女人的手推开,他没管那姑娘的如何惊叫,只微恼地定定地望着桌旁的海连,对方幸灾乐祸地笑着,朝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是一个东州词汇。
自作自受。
这一顿酒从傍晚一直喝到了深夜,大多海盗此时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也不会去关注这一场狂欢的东道主是何时消失在了人群中。只有方停澜此刻抱着手臂站在酒馆门口的树下,看见海连从一旁的小路中无声地走了回来。
“你刚刚去哪儿了?”
“放水。”
笑:“来一杯?”
海连已经被不少人敬了酒,这会也没推辞,二话不说便仰头饮尽,姑娘喝完了酒却并未离开,还想和这位漂亮的黑鲛号船长套套近乎:“今晚您有伴了么?”
“没有。”海连朝她亮一亮空杯,“但我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让你的同伴也别来找我了。”
姑娘被这么直白地堵了回去,不由得懊丧地噘起了嘴,她眼风一转,忽然又笑了,“那找他可以么?”
正在作壁上观的方停澜没想到矛头忽然转向了自己,男人表情不由一僵。
“真的?是放水还是放血,这点差别我还是嗅得出来的。”方停澜微笑,“你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有人想给莫亦人报信,刚刚是出去顺手解决对方,是吗。”
昏暗的玻璃风灯下,刺客的瞳孔骤然尖锐:“你怎么发现的?”
“要是这点小事都发现不了,我当年就死在天牢里了。”方停澜毫不畏惧地向前一步,握住了海连的手腕,柔声提醒,“小朋友,你身上的杀意比酒还浓。”
门后的酒馆内依旧喧哗,两人却在静默中僵持,良久之后,是海连背脊一松,“你既然知道我去办事了,还盘问什么?”
“这不是男爵阁下命令我跟您寸步不离的么,”方停澜还委屈
姑娘倒是没注意到方停澜的神色,继续笑吟吟地问着话,“这是您的手下?我倒是难得看到这么英俊的东州水手呢!”海岛上的风气开化,女人那只涂了斑驳丹蔻已经毫不客气地勾住了方停澜的领口,并且大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方停澜此时若要避开对方肆意的手指本是轻而易举,但鬼使神差间,他忽然想知道海连会是什么反应。于是方大人眉角一轩,全做毫无感觉,继续不动声色的喝他的酒。
果不其然,海连见到这一幕时又皱起了眉头,他目光落在了女人放肆的指尖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翘,“这人不是我手下。”
“那是……”
“是我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