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颂飞。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倒是真没想起来这个陪他泡了三个月酒吧的难兄难弟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的抱怨就铺天盖地地袭来:“你怎么回事?向命运屈服了?准备洗洗把自己送上门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隔着电话都能把段颂飞骂得狗血淋头。
但现在——
后来……后来好像是柏沉故抱他上车的。
和那件事一起被想起的,还有他睡懵时的胡言乱语。
昨天他不会当面抱怨柏沉故是个渣男了吧?
时寻咬住指节,指尖不安地点动。
都怪那个推送!
等他半夜醒来时,对方睡得正香。
时寻却兴奋得难以继续入睡,他唤了几声柏沉故都没理他,于是就开始收拾房间,为明早做准备。
只可惜,他早上被老师叫走了。
要是早知道柏沉故变成现在这种性子,他就不该管那一地狼藉,,bao力把人摇醒继续搞才对。
反正现在他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地禁锢着他的行动,阻止他向外抽离。
不甚明亮的感应灯不断点亮又熄灭,间歇地勾出交叠的人影。
时寻隐忍地咬住柏沉故的肩膀,力道咬合到一半却霍然松开,转移到了自己的腕臂上。
强烈的刺激冲击着神经,他压着干痛的嗓子,嘶哑地闷哼一声。
真实的疼痛唤醒了时寻。
时寻“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通话紧接着就被挂断了。
不到两分钟,段颂飞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时
手机里,微博的未读私信还在通知栏里躺着。
时寻随手划掉那些信息,却意外发现一个奇怪的提问:「礼貌问一下姐妹,你家那位是做什么的?」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但还是回了:「他是医生。」
时寻觉得这样说不够准确,又补充了一句:「肝胆外科医生。」
手指才从虚拟键盘上移开,一通电话就切了进来。
时寻吞咽着干涩的喉咙,揉动自己受苦的手腕。
从惋惜的情绪中抽离后,时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他“噌”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这种装修风格……是柏沉故家里?
他昨晚去医院接柏沉故下班,却在医生办公室等睡着了。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耀目的阳光压在眼皮上,打碎了虚无的梦境。
时寻松开嘴,移开莫名其妙钻进他嘴里的自己的手腕。
他好像梦见酒店那晚的事了。
说起来有些遗憾,那晚他和柏沉故温存的时间其实不长。
都怪柏沉故太能折腾人,附上酒精的加持,他在浴室里时就累得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