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哪了?”
柏沉故盯着他,眼神明明很淡,时寻却感受到了意味浓重的诘问。
但他一向是理不直气也要壮。
他架起气势,朝着柏沉故迈了一大步:“我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就发现了,柏医生,你就这么关心我吗?”——
可不是吗?
昨晚他还答应柏沉故安分听话,转头就要打脸了可还行?
时寻像是个担心被教导主任查寝的学生,狂奔回医院。
他强压住紊乱的呼吸,走进病房。
很好,一片风平浪静。
他又往里走了几步。
为会听到“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类似的劝诫,却不承想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阿婆如同呓语的咕哝轻轻扫过耳畔,抚平着他的不安与躁动。
他微微怔忪,衣襟渐渐散开。
一片安静中,阿姨惊讶地指着他衣领处露出的病号服道:“我刚才还以为你穿的裤子是什么年轻人的新潮流,你这是生病住院了?”
阿姨的提醒瞬间收拢了他游离的思绪,时寻的脑中“嗡”地一声。
非常好,柏沉故也不在。
他脱下外套,正准备无事发生地躺在床上,身后却兀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时寻。”
时寻汗毛倒立,惊得像是被一脚踩中了尾巴尖。
他尴尬地拢回衣领,装作自己是刚穿的衣服:“柏医生早上好啊,我正要出去遛弯呢,要一起吗?”
上次自己一声不吭离开医院,柏沉故就生气了,眼下梅开二度,柏沉故要是知道了不会气炸吧?
他焦急地捻捻手指,对阿姨道:“小毛病,和割个阑尾差不多,阿婆就麻烦您了,我先回医院了!”
“真没事啊?”
“没事!”
但再不回去就不知道有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