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喝,小心烫。”
热气慢腾腾地在杯口浮动,翻涌着明晃晃偏爱。
柏沉故蕴在嘴角笑意不知什时候敛得丝也不盛,透出周身凌人盛气。
气氛时僵滞。
坐在沙发正中时父轻咳声:“站在门口做什,进来坐着。”
柏沉故暗暗抚动时寻手背,落下无声安抚。
两人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这才松开紧牵手。
时寻瞪着眼往前迈出几个碎步:“怎没有?就刚才,和你说完那些要求之后,你和说‘知道’,可是两只耳朵都听到。”
柏沉故淡然笑:“是说过这句话,但‘知道’本身既不代表同意,也不代表拒绝,你可以理解为‘已阅’。”
时寻说不出话。
柏沉故继续:“上学时就和你说过,语文也很重要。”
面对柏沉故“诡辩”,时寻挑不出点刺,最后只得无奈地咧咧嘴:“合理怀疑,你在趁机挖苦。”
这多年来,时寻被迫成长,从前那个缩在孤儿院角落里连和别人说句话都不敢自己早就成他记忆里最陌生片段。
他不想自己活得艰难,于是抛却懦弱,他不想朋友受欺负,所以攥紧拳头。
没人保护他,他只能选择自保护。
直到,他遇见柏沉故。
柏沉故关怀像是石缝裂隙里碎进天光,细碎地铺洒在身上,疗愈着他成长里存留伤痛。
时父扬声:“把今早到新茶拿来给小柏尝尝。”
话音落下,站在旁人立刻向后折身。
茶水上得很快,时父接过其中盏茶,亲手推到柏沉故面前。
柏沉故缓缓伸出手,却在即将接触到茶杯前绕过杯前水雾。
他取出枚空杯,倒出杯新茶端到时寻面前。
柏沉故没再回他。
他们走过前庭狭长路,跨进客厅门口。
母亲起身迎接:“小寻,你们怎来也不提前说声?家里都来不及准备。”
“早上通话时候不就说过吗?这个准备怕是很早之前就做好吧?”
听见柏沉故毫不客气语气,时寻意外地转头望过去。
此刻,句“给你撑腰”带着少时温柔穿过时空罅隙重新降落,紧紧地包裹住时寻,恍惚让他觉得,他又有人护。
时寻松开手上反抗力道,任由柏沉故拉着他向前。
前院花束拥挤,显得整个院子都十分压抑。
时寻微动指节,撩动柏沉故手背:“要不还是放开吧,你方才不都答应吗?这样临时变卦不好吧?”
柏沉故矢口否认:“什时候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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