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想想就透着古怪,胚胎的死亡原因医生不告诉他,而是告诉付驰延,之后付驰延知道了原因,却又是叫他来医院做检查。
时今不知道是不是院方从死亡的胚胎中检测到了什么和他身体相关的疾病,但他知道,这个病大概是有些……不,是很严重。
“你为什么投资了那么多基因研究所?!”
“你为什么特地从联邦偷渡过来?!”
“你查的还不够多吗?!我研究所里的东西时上将已经全部看过了,想说什么拿出证据!”傅迟深的声音听起来要冷静许多,“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要在这添乱!”
“今今,先回去吧。”一直沉默的付驰延出声,中校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那双褐色的眼瞳看着他,竟然罕见地透出些希望他听话的恳求神色,“回去吧,之后再和你说叔叔的病,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勉强。”
付驰延也骗他。
时今没说话,他举目望去,父亲始终拄着拐杖一言不发,而时乐已经不哭了——或者说不敢哭了,少年Alpha眼中的泪几乎都蓄不住,仿佛再撑几分钟就要彻底垮塌。
“好吧。”
时今妥协了。
“时今,你给我回去!”时父大声吼到。
“……”父亲不是第一次这样毫无理由的吼他,但这次时今没有遵循命令,而是抬起头来,直直看向傅迟深,他希望傅迟深能给他个答案。
“……你父亲的身体不太好了。”傅迟深说。
时今愣了愣:“怎么会?”
“也是今天才查出的结果,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傅迟深说,“刚才我们才接到消息一起到了这。”
酒店走廊外是付驰延和傅迟深的争吵声,时今默默听着,听到没什么冲突声后才放下心。
走廊很快安静下来,时今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才从床上起来——刚才付驰延送他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便推脱困了一直装睡。
“我送你回去。”付驰延难得主动。
“好。”
付驰延送时今下楼,时乐和时父紧跟在后面,而傅迟深留下来打了一通电话。
“吴院长吗?是我,小傅,是这样的,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时今大概猜到,身体出状况的恐怕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自己。
“可是……父亲生病了为什么不叫我?”时今不可思议,“叫你来干嘛?”
“我们怕你不能接受。”傅迟深说,“当时我和付驰延在一起,付家原来和时家交好,我当然也顺便过来了。”
“……”
时今又不是白痴。
他知道傅迟深在骗他,也知道在这个走廊上的所有人恐怕都想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