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说这几个字,连句多余解释都没有。
没过会儿李奶奶就闻着香味寻来,开厨房门就看到自个儿孙子靠墙站着,认真地盯着张沉做饭背影看。
程声眼神不知收敛,李奶奶推门进来那刹那有股直觉般不自在,好在这股不自在很快消失,李奶奶走进厨房,又是帮忙把锅里米饭盛出来,又是给凉菜倒酱油醋,离开厨房时还顺口打趣:“你看咱们仨像不像家人?”
谁知道这句打趣竟然没人接话,隔半晌,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程声才硬着头皮开口:“像,特别像。”
晚饭时他们都刻意让氛围放松些,没人再提最近新闻,他们三个人围在起,边夹菜边谈些飘在空中事,音乐,话剧电影。
王立跳楼消息甚至没登上本地电视台,只出现在报纸右侧个小角落中,排粗黑字体标题——云城中状元之死。没头没尾,只有个冒着尸气冷结果。
李奶奶戴着老花镜,手捋捋刚从报亭买回来报纸,问旁张沉:“王立是你们学校?”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香港回归举国欢庆云云,张沉往奶奶手中报纸那框瞥眼,应声:“是,以前见过。”
李奶奶只叹口气就没再说话。
晚上是张沉做饭,尖椒肉丝和凉拌海蜇,他洗菜时候程声挤进厨房非要给他打下手,自告奋勇翻下案板帮他切辣椒,结果切得形状诡异,奇丑无比,还因为辣椒沫迸进眼睛里淌脸眼泪。
别人故事再痛苦也比砸在自己眼前灾难轻松,他们明明聊是些严肃文艺作品,通篇死亡灾难,但震撼程度远不及个躺在自己眼前不断涌血之人毫厘。
程声和奶奶中间因为几个问题争论不休,要不是年龄隔着几十岁,这祖孙俩活宝非得打架定胜负不可。
张沉对他们乐意谈这些东西感兴趣得不得,他在旁
张沉侧头看他时候正好看到他拿衬衣袖子揩眼泪,问他:“你怎?”
程声低着脑袋擦脸,答非所问,“都没见过人是怎消失,摔成那样,倒在地上冒着血,从来都没见过那多血,不是鲜红而是发黑,那时候以为也要死。”
张沉接过他手里切好辣椒放边,自己去冰箱拿里脊肉,返回来才问他:“次也没见过?”
“小时候见过,但早忘,而且没有流那多血。”程声这会儿才把带着辣椒汁眼泪揩干净,停会儿犹豫着问:“你不害怕?”
张沉正拿菜刀熟练地切里脊肉,稀松平常地说:“怕啊,当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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