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秉着呼吸,在这处脏乱差且哄闹地方排足足个多小时才隔着玻璃见到售票员。
“张去北京,最早什时候?”
售票员连头都没抬,专心盯自己面前大头机,手里键盘打得啪啪响,对他说:“最早明天早上,你要靠窗还是靠走廊?”
“靠窗。”
程声等着她打印车票,可售票员刚把打好车票递给他,程声就反悔,脱口而出:“再退吧。”
还算不上,听妈话,把这些事都忘,好不好?”
张沉点点头,说声“好”。
第二天早上,张沉挎着自己黑色书包从卧室窗台翻下去,他觉得自己需要逃跑,哪怕只有短短两周,他也不想继续囫于压抑家里。
那天从早上起就是阴天,凋败绿色和尖锐鸟叫环绕整个小区,张沉走出家属院大门时,门口杂货店老板正坐在层层铺满油墨味报纸中听广播。广播里声音清亮,正在播报最近环境污染新闻,里面女主持人说云城坐吃山空,近年来黑色金子几乎被挖空不说,原本就难见蓝天白云更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云城连续数月竟只见灰天。
向外跑张沉像缕风样,穿着带香皂味白衬衣,肩上挂着黑色书包,他在风中正好听到广播里这段字正腔圆播报,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发现云城竟然没有云。
售票员终于肯抬头看他眼,眼里写着“你有病吧”,嘴里说出来话还算客气,“这会儿也得收退票费。”
程声说句“行”,等着售票员把余钱找回来慢慢挪出队伍。
他朝外走,漫无目在火车站外围绕两圈,在门口烧饼摊上买个烧饼,蹲在马路牙子上毫无形象,吃得嘴烧饼渣。他囫囵吞枣地吃完个烧饼,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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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声在火车站待几乎整天,他什东西也没拿,孤零零地蹲在售票大厅地板上,看大厅里熙熙攘攘来买票人和保安。
云城火车站是老站,已经建几十年,除火红“火车站”三个大字裹层耀眼红漆,其余设施和这座城市给人第印象无二异,哪里都灰扑扑,看眼都觉得呛肚子灰尘。
程声已经退两次票,第次他排小时队,周围有提着编织袋打工人,有抱着孩子哄女人,还有几个学生模样人围在起,隔会儿就哄笑着散开,接着又聚在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谈论什。
队伍排得糟糕,不断有人旁若无人地滑着脚步插进队伍中,期间保安过来整顿好几次,人们又推搡着像海浪样平移涌向另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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