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面刘海总不剪不像话,扎眼睛,张沉忍好几个月终于受不,去学校旁边小理发店把快盖住眼睛头发剪去眼皮上方丁点儿。
身后有几个姑娘在打耳洞,边嚷着疼边撺掇自己同伴多打几个。张沉在镜子里看到有几个姑娘直往他这边瞥,来来回回好几次,可刚在镜子里和他眼神对上便马上转过头,若
知道。”
省会到底算发展迅猛,虽然不比北京上海,但足够给张沉这样人个往上窜可能。大二大三,张沉开始接外包活,只不过不是什遵纪守法事——窝在学校机房当黑客,但来钱快,单能抵他爸半个月住院费。
但他最喜欢份工作是酒吧调酒师,工资和当黑客差得远,但能免费看酒吧里每晚驻场表演,有时候甚至能在帮人调音时趁机鼓弄两下音箱和合成器。
那时候酒吧刚兴起,大学城附近就他们这儿家,全城大学生都趁晚上往这儿赶来找乐子。酒吧有位驻唱歌手,每周周中背把吉他来,唱完就走。后来某天他背来把贝斯,举着话筒跟底下喝酒人吆喝:“今天不唱流行歌,给大家来点老外低音!”
张沉跟这人熟,下班时总能碰见这人收拾电线音箱,两人总是打照面,想不熟都难办。
每天半夜两点是张沉下班时间,有次他抱着程声送他那把木吉他坐在凌晨店门口弹琴,那时候他有点醉,总有客人愿意送他酒,张沉也不拒绝,人家乐意送他也乐意喝,每晚下班都有点晕头转向。他晕乎乎坐在路边弹琴,面前偶尔经过对情侣,姑娘窝在小伙怀里,两个人连体婴儿似在大街上腻歪,张沉仰头看他们,脸上挂着笑,可能是向往也可能是感慨。他弹琴手没动,却忽然哼起前两年写过首歌,是首从没唱给人听情歌。
哼着哼着旁边有人挨着他坐下,阵窸窸窣窣声响过后贝斯低音响起来,旁边那人竟跟着他歌合完整首。
后来张沉才知道这人在他们学校旁边家琴行里教乐器,吉他贝斯键盘,样样能教。莫名其妙地,张沉也跟着这人系统学起乐器来,木吉他变成电吉他,后来他又攒齐几个月工资买把键盘挤在宿舍,点点学编曲。
有几次迎新晚会,张沉去台上唱两首自己写歌,那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剪过头发,黑发从刚到耳中长到下颌骨,最后又长到下巴,张沉不想剪,随便把头发拢去脑后扎个小揪,看着活像个外聘来演出歌手。
这下学校里都传计院九八级张沉以后八成不干编程,要改行去做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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