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Frank把前几年攒下来钱都拿出来,回来歇两天去找融资,分钱都不用你。”
老程点点头,心里不大乐意程声和个外国人创业,但想起前几年事心有余悸,嘴上再不敢阻拦,哼哈着随他去。
程声回来第件事是找房子单住。那时候中关村水科技企业,配套还有楼下咖啡店,常有格子衫黑框眼镜夹着企划书走进家咖啡厅跟人大谈特谈
二零零七?北京
零七年北京大变样。拆迁字样遽增,楼越盖越高,地铁线增几条,出租车师傅练起英语口语。若是十年刻度,九七零七间十年可与八七九七间十年大不相同。程声合理推断拿时间丈量自己这事实在愚蠢,因为他明显感觉时间在他身体里越走越快,他甚至难以预测七年会以怎样剧速降临在自己身上。
航站楼翻新搬迁,程声从到达口出来,家乡风还没吹到脸上,他心里就知道这城和人样,在同维度上不停地变。
程声在国外学习工作统共六年,不多不少,读博做项目也差不多这时间,项目开项目合,眼眨六年就过去。他变不少,有时照镜子甚至连自己长相都认不出来。十七八时发小总说他脾气爆,眼睛里藏着个着火亚马逊丛林,看人时噌噌冒火;现在泄得干净,眼里什都没有,七情六欲仿佛都随风而逝。
程爸程妈和大爷大妈来机场接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长得像青年教师人哪是以前害天害地混小子?大妈跑过去跟程声个大拥抱,面上下打量他面感慨:“个人在外面待这多年是真长大,精神气也比出去那年看着好多。”
老程在后面探头探脑,等前面程声大妈把人松开才过去絮絮叨叨:“在外面把自己照顾得挺好?脸色看着比以前强,以前寡白,别人看还以为在家里遭虐待。”
程妈过去,撇开老程手,“你儿子今年都二十八,老秦家儿子和他般大去年都结婚,这年纪再照顾不好自己怎活?”
等训完老程,她又转头拉着程声胳膊左看右看,腮帮子酸得厉害,话腔都带点哭:“脸上也稍微长点肉,走那年像骷髅架子样,都不想让你个人跑那远地儿去。”
家人吃顿饭,程声还带个浓眉大眼混血儿,趁家里人在饭桌上都有点醉意,蹭地站起来跟大家宣布——要创业,身边这位口北京话老外就是合伙人。
老程喝得满脸通红,法令纹快垂下地,靠着椅子问他:“你创业用钱还是你自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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