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把吉他包扔在地板上,还结着血痂手指重新按回弦上,他说:“练琴练,没事。”
老刘又问:“练琴练出血得练多久?”
张沉说两周就可以,他说自己为不打扰舍友,每天半夜跑去宿舍楼顶练整晚吉他,最开始只是手指充血,他没在意,可后来莫名其妙淌出血来,黏糊糊沾在钢弦和琴颈上。他不怕疼,只是讨厌红,边按着自己手指上血痂边想,自己实在太讨厌红色,每次想要什都会看见这个不吉利颜色。
直到窗帘缝隙透进几缕曙
塌,唯,bao力不破。”
张沉坐在窗户上肯定他:“确是唯,bao力不破,但估计没人能砸塌,也不想被砸塌,那会毁歌。”
这句话让老刘忽然换上严肃表情,他点也不觉得张沉胡话好笑,不断地摇头:“张沉啊张沉,你明明这讨厌自己个人,为什会这样爱惜自己创造东西?”
这个问题把张沉问住,他靠在窗台上想很久,等额前头发变得越来越湿,才在闷不透风排练室里说:“它们是家,可以讨厌自己,但还是需要家。”
直在旁没吭声七媛对这话题有极大兴趣,她往张沉方向凑去些,兴致满满地问:“那你原来家呢?”
张沉说:“原来家在城中心,但现在已经变成百货商店。”
旁边两人眼睛亮,异口同声:“靠,原来你是拆迁户?怪不得闲钱那多,详细讲讲。”
张沉无所谓,真讲起来:“拆迁时候赔给很多钱,但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们为让离开补给更多钱,新领导拿着喇叭在楼下喊,他说把家拆整座城都会变得更好,让牺牲牺牲。没想到自己肩上扛着这样重任,所以只好换个家。”
讲完张沉从窗台上跳下来,给吉他插电插效果器。他想,写过几百首歌全是自己家,因为他爱惜自己作品方式便是在不易被人察觉地方把自己塞进去。譬如编很多情绪过溢且怪异小节,塞得这歌都快要装不下他想法,譬如排练时他总要突发奇想加些天马行空效果,没人跟得上他脑子,其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张沉就已经蹲在插排旁接起新设备来。他在自己歌里胆子大得出奇,什新东西都敢往里加,最初老刘还有些看不惯张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个性——你个半路出家来蹚摇滚这趟浑水人,技术还没学顶尖就想走歪门邪道玩新东西?
可他有次在排练室发现张沉手指上全是血痂,吓大跳,问他:“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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