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说:“知道,知道,没事。”
海燕松口气,靠上他肩,感叹:“你说张沉长什样啊?他们乐队七媛喜欢他倒是能理解,他最开始对不熟人都很好嘛,人家就上他当,歌迷喜欢他也能理解,这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欢他搞那些乱七八糟音乐,可你就不理解。”她整整衣领,接着又说:“你比认识他时间还早吧?刚认识他那会儿他都快活不下去,真有人喜欢那样?”
程声说:“们以前只起待两个月,个暑假而已。”
车厢里不算乱,但是嘈杂,全在闲聊,还有人公放音乐。张沉靠窗坐,戴着耳机,把自己隔绝在所有人之外,手里摆弄个照相机,来回翻看,时不时贴着窗对外面飞逝景来几张。
对面坐个大爷和个女人,女人怀里还抱个七八岁大孩子。大爷嗓子粗糙得像掺沙,听便知道是在烟里浸久,他大喇喇靠着椅背,正跟那女人孩子讲过去故事。对面程声听到几嘴闲谈,那大爷说自己儿子是狗娘养白眼狼,初中刚读完就辍学做生意,趁着下海潮发财,自此北上装成首都人,不认自己老子,每月连养老钱都不给他,他来来回回从老家往北京去,想讨些钱花,可人还没进门就被儿媳妇叫保安赶出去。
那女人心不在焉地听,老头只好闷闷不乐地把话题转去她怀里小孩,眯着眼跟小孩说:“要好好学习,千万别学不三不四东西。”说着瞧眼对面戴着耳机张沉,又跟小孩说:“你看你对面那个哥哥,鼻子上打什乱七八糟东西,肯定上学时候学习差得要命,正常人可不能那样。”
程声听往对面看去眼,正好和那老头对上眼,老头不说话。
他又转头去看张沉,这时张沉正靠着窗边拍景,半边脸被玻璃窗外暖融融阳光笼着,睫毛鼻尖都在阳光里,让人看不大清晰,程声觉得他拍景模样实在太认真,认真得过头,好像他这个人多爱生活样。
过会儿,程声拍拍旁边鼓捣相机张沉,凑去他耳边问:“你能不能给玩玩你相机?”
张沉转过头,把耳机卸,猛然间回到嘈杂现实世界,表情落下来,又问遍旁边人:“你说什?”
程声重复遍:“想玩玩你相机。”
张沉没说什,递给旁边程声,之后重新戴回耳机,靠着窗边,副不大愿意跟人交流样子。
挨着程声坐海燕听到他们说话,安抚着拍拍程声,说:“他每次回家都这样,不是针对你,这两天也不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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