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结束,他看到对面医生明显波动眼神,低下头笑,“还是个罪人。”
医生并未打断程声,只是认真地看向他,他放在膝盖上手攥着另只手,好像很紧张似,说出话也有些颤抖,但医生看得出他已经尽力,字字往外放,音咬得奇准,好像把这次谈话当作救命稻草似。
“们认识十年,第次见到他时他只是座小城里普通高中生,他们那个地方污染严重,到处是厂房,天是灰,连朵云都没有,跟首都天壤之别。那里人不是进工厂就是进煤矿,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只有很少人有能力出来念书,他就是很少很少那撮人,收拾得干净,衣服上有香皂香味。对他很好奇,因为那时叛逆又狂妄,那种叛逆像吃饱以后
字,想伸手从自己背包里倒出自己直以来服用药给医生看,手却直忍不住发抖,怎也握不住自己包,他有些急,动作也因为焦躁而显得异常怪异。
对面医生静静等他,温柔地说:“慢慢来,不要急。”
程声把那些药全倒在桌子上,塑料瓶叮叮咣咣响,医生拿起那些全英文包装药看看又放回桌上,手里夹着笔,开始整理他症状:“你有十年病史,五年服药史,前五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情况对吗?”
程声点点头。
医生叹口气,又说:“你目前在重度抑郁期,需要换药。”
程声脑袋瞬间耷拉下来,两只覆在膝盖上手不断摩挲着,他忽然想到什,猛地抬起来,含糊着向对面问:“如果不告诉伴侣,他能不能看出来不对劲?”
医生说:“最好和你伴侣如实交代,对你们彼此都会更好些。”
程声不断地咽口水,嗓子眼却还是片干燥,他艰难地说:“没办法告诉他,因为知道他定会陪,他就是这样个人,从不会说好听话,但定会把能给全都给,这样会让更痛苦。”
大多数病人不愿告诉自己伴侣有情可原,程声理由却显得另类,医生抬头看他眼,发现他皱着眉,面颊肌肉紧绷着,好像在什情绪中不断挣扎,手中笔撂回桌子上,试探着问:“如果你愿意,能告诉为什吗?们可以聊些感情生活,对你解自己和伴侣都会有帮助。”
程声看着她眼睛,那是双值得信赖眼睛,他才发现自己倾诉欲这样强烈,获救样对着医生猛点头,不等对面反应就自顾自讲起自己感情生活来:“是个同性恋,自己从前不知道,遇到现在伴侣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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