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走廊尽头窗户前,张沉背对着窗,正好把此时程声妈妈表情全看进眼里,她夜之间多很多白发,夹杂在原来头妥帖乌发里,松垮眼皮耷拉着,原先透亮眼珠也黯淡下来,看任何东西都仿若没有焦距。
程声妈心如死水表情让张沉不得不想到另个女人,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竟有短暂
面大概盛着家里煲好汤。
程声妈对张沉观感复杂,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漠视,却也始终无法主动,进门后她朝张沉点点头,表示个适当招呼后便不再和他有别交流,心围着自己儿子转。
看到程声妈妈拎着行李箱出其不意出现在病房,张沉警告性地瞥眼程声,却发现他不躲避自己目光,反而理直气壮,昂着头朝自己嘿嘿直笑,甚至装模作样地向刚进来便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妈妈喊:“妈,张沉为陪工作都不要,您就每周替他几天吧。”
听到这话她停下手头动作,回头自下而上打量张沉番,但很快转去堵自家儿子刚刚那番不孝话:“你是儿子,怎能说妈妈替别人照顾你?”
“您又挑刺,从小不就这样?不会说话。”程声从床上移下地,蹲在行李箱旁帮妈妈起整理。
里面基本是妈妈打算常驻在医院才带来日用品,唯独层堆着几个大牌包装袋,程声看眼,只以为这些是妈妈带来换洗衣服,没费心思拆开来看。
张沉看这对母子慢腾腾收拾行李身影,跟他们同蹲下来,挨着程声说:“医生说按照你现在情况看,还有半个月就能达到出院标准,但凡时间再久些都不会由你这样胡来。”
这是终于同意,程声停下手里动作,侧头看张沉,信誓旦旦向他保证:“肯定好好治疗,妈在这里陪,你不用担心。”
张沉知道他在努力扯淡,却没法跟个病人比拼谁拗得过谁,最终只留个以防万心思,趁程声去卫生间间隙把程声妈叫到病房外,给她留下自己手机号,公事公办对这个家长辈女人谈她儿子病情:“每天早上医生查房前那段时间是他抑郁发作最严重时候,身体没法动,如果你扶不动他定要叫护士来扶,如果你感觉他有点自残苗头,哪怕丁点也要第时间通知护士,他自残时候没任何理智意识,越打越上瘾,普通人根本拦不住,定叫护士和医生拦。”
程声妈妈直沉默着,等张沉件件交代好,才缓缓开口,可刚说出句“小张”,喉咙却像被堵住似,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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