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话辞被戛然截止,席岳的明冽目光直直撞向程昼回和静的眉眼,半晌,他忽然从心底冒出一个非常荒诞的念头:“你也见过那幅画了?”
程昼回白衫黑裤立在古朴的院墙边,清明的眸色连半丝诧异好奇的涟漪都没有掀起,他就站在那里,像一枝压不断的世外修竹。
但席岳却倏地笑了出来:“我刚才看错了。”程昼回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玩世不恭的大男生从帽衫衣兜里取出一副墨镜戴到眼前,十分爽朗地咧开嘴角:“你啊,可真是个比宿溪还倒霉的糊涂蛋,哈哈哈哈。”
程昼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席岳向后退了两步,墨镜后的目光头回不客气地正经打量了一圈程昼回,男生还算满意似的对他摆了摆手,半真半假地真诚告别:“祝你马到成功,心想事成,归国华侨水分居多,工作未必好找,有困难可以联系我,我让我哥安排咱俩一起进娱乐圈玩玩。”
欢,他努力了很多年,程昼回仍然连将就都不愿,宿溪的骄傲被他自己踩在脚下践了一次又一次,比起最初单纯的心悦,后来或许早是不甘居多了。
若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吧。
程昼回没有说话,席岳也不再提他,两人无言了一会儿,开始在后者的建议下拿起手机在小程序上组队斗地主。
半个午后的工夫输光欢乐豆又吃完了程昼回的点心,客人拍拍屁股,心满意足地准备走人。
“啊,对了,”席岳恍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手回头看向送他到门口的程昼回,“宿溪还让我说件事来着—高二那年春假,你离校之前,他说假期结束后有话与你说,但那次他说的只是学生会换届的事,你还记得吗?”
"
真该让程恪行听听,这才是在国外学坏后的具体表现。
那道不拘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了,程昼回目送他离开,又站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悠悠地转身。
过去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乎在旅途中朝夕相对,但他好像在今天才真正认识了一部分的席岳。不过世人多面,程昼回连把他从小养到大的人也看不清,倒也不觉得这有什
程昼回点了点头。
席岳满不在乎地咧开一口白牙:“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和你第一次表白来着,但没成,因为有人事先来和他聊了聊,你知道是谁吗?”
有关早恋,除了老师,便只能是家长了。
席岳:“要只是这吧,倒也没什么,但您家那位先生隐私意识实在是不够强,把宿溪叫去了你们家,却忘了把房间的门锁好,叫他临走前从门缝里瞧见一幅画,画里"
“席岳。”程昼回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