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长腿叔叔。
程恪行落在窗上的目光轻飘飘的,却似一记冰封的利箭穿透了程程无措的小心思,他一字一顿道:“况且,我有说过,程昼回和你们一样吗?”
那个被他亲手抱起来、在雁清寺里点过灯、又为他在山上种了连绵花田的人,自始至终,只有阿回一个而已。
“你是老师,”程恪行散漫地垂下眼皮,语气却足够强硬地瞬间打碎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坚持了二十年的梦想,“为人师表,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
他那可怜的、藏在层层盔屿中的滚烫炙热的一小点真心,只会给程昼回一个人。
明,一颦一笑灵动非凡。校长方才还和他介绍过,这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程老师。
程。
程恪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但程程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不仅如此,他还像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后终于鼓足了勇气一样,抬头对上程恪行明显开始出现不耐的眼神。
男生的心跳惴惴,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出了属于年轻人的动人倾慕:“先生,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您救了一个””
若程昼回不要,他便原样封存起来,任何时候都永远不会教任何旁的人窥去任何一角。
这么多年,程恪行总是在悲伤,但从不曾绝望,因为归根结底他是自得恶果,且从未对未来试图抱有过希望。程恪行并不会问程昼回是否爱他,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将自己视为了对方生命中的一处站台。
那道美好的身影也许会时常归来,但终有一天会永远离开,去到一个更加温暖、没有程恪行的地方。但他自己却无路可去。
程昼回给了程恪行生命中最重要的养分,当失去阿回后,没有任何人能将那块
程恪行打断他:“我每年会资助很多人,包括这间学校里的所有小孩。”
程程摇了摇头,焦急地倾诉:“不是呀,那年我家出了车祸,是您路过,让人把我和爸爸妈妈送去医院,后来后来我成了孤儿,又有人带我去了福利院,资助我长大,念到大学。”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位程先生,小时候的事也是别人告诉自己的,但那个一直以来都想要好好学习、长大后站在程先生身边的小孩子,就是他自己。
程恪行错开眼神,语气淡淡:“我不记得我有强迫过被我资助的小孩改姓。”
上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阿回身边的程皎,他还能说服自己人家本就姓程,但这又是哪来的。程程不敢相信地盯着程恪行冷漠的侧脸,失言道:“可是、可是你身边明明就有一个””“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