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路程奚闻就没什睡意。回程,沈清野先下车,奚闻靠着车窗,脸贴着凉凉玻璃,瞧着沈清野走进巷子口,路灯昏黄,把他影子拖得很长。
车继续向前开,开进大道,人就看不见。
他心里突然有些奇怪感觉,好像很舍不得。
是这严肃被孤立话题,十分小心翼翼,“没什亲近朋友吗?那不会很无趣吗?”
“基本上都是个人吧。不过那时候太忙,也没精力想别,又要上学又要练琴,经常写不完功课被叫出去罚站。晚上练琴太晚,课堂上注意力不集中,也总被老师骂,就不太喜欢上学。后来老师来家里做沟通,父亲帮选钢琴,倒还松口气,总算不用再两头端着。只是休学以后,接触外界时间就更少,每天睁开眼就只有件事,说实话,开始时候真挺烦,后来习惯就好点。”
他说简单轻松,奚闻却听得心肝脾肺肾都纠块儿,心里酸得很,舞台上刹那惊艳,背地里已经不知牺牲多少正常人随意就能拥有东西。
原本那种蠢蠢欲动小心思,想趁着两人呆块儿时明示暗示下,突然莫名地都消停下来,就想安静地和他待会儿。
他抵着沈清野肩头,抱着他胳膊,小声地说,“没关系,那都是以前,现在陪着你嘛。”
第二天快日暮时候他们吃完晚饭坐车回来,去时候热闹,回来行人都有些累。车行到半路,奚闻就靠着沈清野肩睡着,中途经过高速休息站,几个人下车逛圈,招呼沈清野块儿去透透风,沈清野指指奚闻,就直没动。
等下高速,开到市区道儿过个坎儿,奚闻被颠醒,睁眼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别人身上,还流口水,都有印子,脸下涨得通红,他抹把嘴,忙抽纸巾给他擦,臊得要命,“你怎不叫啊?”
“没关系。”沈清野温和地说。
姜信文在旁边笑,“是啊,中途休息喊他都喊不动,就怕把你给弄醒。”
奚闻愣下,竟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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