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总说可以开始制作唱片了,他本来一直说再等等,现在终于松口了。”
奚闻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突然扯出了点笑,他清了清喉咙,“你过来,我有点事想找你。”
“现在?”
“嗯。”奚闻摸了摸自己下巴这几天长出的胡茬,从台面上翻出了酒店赠送的剃须刀,慢条斯理地从上往下贴着根部刮,“你快点,很急。”
那头有点迟疑,“公寓吗?”
他抚摸着男孩消瘦的背脊,根根骨头能摸出形状,突然兴致寥寥。
他翻身下床,摸出手机,给沈清野发了条消息:沈清野,我X你大爷的。
他握着手机,身上只披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坐在卫生间里发呆,冷冰冰的镜子里印出个双眼通红,有几分恶相的人。
手机隔了有十几分钟才响起来,直接就是来电。
奚闻深吸一口气,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疑惑又有些疲惫的声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搞上了,是真爱不?
姜信文皱皱眉,嫌他说话粗俗,也知道他秉性,反问他,“你跟人上床的时候讲过真爱了?”
奚闻就觉得没意思了,“不是真爱你跟匡尧搞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信文也心烦着,“事到如今说这种有意义吗?”
奚闻摇摇头,“那你想怎么办,匡尧那种一根筋,我看他倒挺认真的。”
“不是,万盛酒店1708房。”
“你在酒店做什么?”
刀片有点利,奚闻没掌控好力道,一不小心下颌
奚闻嗓子喑哑,他这两天抽烟抽猛了,熏出了低沉的烟嗓,“你这两天都他妈在干嘛?”
“你嗓子怎么了?”沈清野问。
“你别扯开话题。”奚闻没好气地说。
“家里出了点事,有点忙。”
奚闻冷笑一下,“家里?是杜夏那儿开始运作了吧。”
“其实无所谓,相处得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散,过把瘾就死。”姜信文玩笑着,眼神却很冷漠。
有一次一堆人吃饭,席上有个拉小提琴的小男生,模样不算特别惊艳,但一双手相当漂亮,堪称艺术品,修长纤细,像陶瓷打磨的,几乎看不出骨节。奚闻总不由自主地看他,一看就愣神。
席后,侯升塞给了他一张房卡,说给他准备好了。侯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奚闻的软肋,眼下总算是摸出了点苗头,自然很会察言观色。
奚闻手指把玩着金色的卡面,然后收下了。
床面凹陷下去,那双漂亮的手绞紧了白色床单皱出波纹,色白而微泛青,连用力时的经络都很纤细,好像白釉上的缠枝花纹,经不起风吹雨打。